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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堆肥在他们家小院外的空地上,锦源将这片区域平整出来,面积也挺可观,已是在这里堆起三堆的肥来了。
丰收以前跟他一起堆过肥,各个肥堆都跟丰收的个头差不多,看起来甚是壮观。
堆肥的材料分两种,一种是菜叶、树枝、枯叶这类绿肥,一种是鸡鸭鹅等等牲畜的粪肥。堆肥的时候是一层厚的绿肥,一层厚的粪肥,再薄薄撒一层土和草木灰,就这样一直高高堆上去,最后再铺上一层防止水分蒸发的干草。
这些堆肥过个大半个月就要翻动一下,好让所有材料能都得到彻底的腐熟。
锦源翻动着一个月前制作的肥堆,又将方才收集的牲畜粪便堆了在最新的肥堆上。肥料的腐熟要三个月,所以要这样不断的制作才可以供应的上田地的使用。
做完这些锦源舀了几瓢水浇在肥堆上,保持肥堆的湿润这才能更好的发酵。
“阿源哥。”正做着这最后一道工作,背后传来他想了一天的声音,丰收正叫他呢!
锦源也顾不上肥堆的水到底浇透没了,赶紧再舀了几瓢水净了手,就朝丰收奔来。
“你怎么没歇着呢?”丰收柔声说着拿出手帕帮锦源擦额头上的汗。
“不过睡得不好,又不是得什么大病,怎么可能躺一天。”锦源拉住丰收的手说,“今天倒是让你辛苦了。”
若不是刚刚堆了肥,身上不干净,锦源这会儿就忍不住要拥抱丰收了。
“无非就是除草浇水,这些活又不难,你搞得定我肯定也轻松搞定啦!”
“你可比我能干。”对着丰收,锦源丝毫不吝赞美之情。
两人手牵着手一起回了小院,丰收见菜园子上加了新架子,也是新奇地拍手鼓掌:“你今天还做了这个呀,弄得真好!”
时间约莫酉时,正是人归家、鸟还巢的温馨时刻,丰收最爱这夕阳无限好的时候,搬了板凳和小竹几到院中泡茶享受生活。
虽然茶壶里都是些茶叶末,可是用热水一冲也还是喷出腾腾的香气。
丰收陶醉地深吸一口气,依次给锦大娘、锦源和自己点了茶。丰收吹着热茶,欣赏着家里的菜园子,还有锦源新搭出来的菜架子,不禁畅想:“等到夏天这边就是一片的浓绿,架子上挂着瓜果。我们晚上再坐在这里乘凉,听着晚风吹叶子簌簌作响,还能打些井水随便摘些新鲜的黄瓜、甜瓜之类的冰来吃,多美呀!”
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喝茶拉家常,锦大娘忽然想起今天陈谷来的事儿,便问锦源:“今天听见谷子在外面喊人呢,他来什么事呀?”
“哦,没什么。”锦源一时有些支吾,他本想着这件事单独跟丰收说的,结果锦大娘直接问了出来,他喝茶拖延回答可还是没想出别的说辞,就照实说了:“他来给丰收送了东西。”
“给我?”丰收有些惊奇,“他给我什么东西呀?”
问完了也不等锦源回答,她自己就一溜烟跑进屋里去拿了布包出来:“沉甸甸的,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
让锦源纠结了一下午的问题,现在就在他面前迅速揭秘了。那布包里包着两叠宣纸,几根毛笔,还有好些看着像是石头块的东西。
“这是……颜料?”
丰收举起了一个石块,放在光线下欣赏了一下它的颜色。她拿的这是一块雌黄,鲜亮的柠檬黄色格外耀眼夺目。
丰收还真没用过这么原始的矿物颜料,但是她也明白这些东西价值必然不菲,她小心地把这些东西包好后说:“谷子怎么会送给我这些东西呀?孙姐姐给他买的吗?”
锦源摇摇头:“不是……是周先生让他送过来的。”
“周先生?”丰收早已将那天与自己在田间闲谈的人的姓名给忘却大半了,现在猛地听到还觉得挺陌生,想了半天这才一拍手笑道:“原来是他呀!这人可真是个好人呀!”
“他哪好了?”锦源听丰收还真跟这个周先生关系不错的样子,不由得吃味,酸溜溜地委屈了一句。
结果丰收没听出他的醋意,倒是一位锦源是真问她问题,就把那天她在田埂上画画跟周子谦相识的事情说了。
丰收看着手里的东西笑道:“他不光指点我画技,竟还送了我这些好东西,真称得上是良师益友了。这些画具我不能浪费,得好好利用,做个大项目才算对得起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