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走的样子,你就要听我的的样子。
丁灵蔚太累了,再和他对峙下去,感觉自己就要睡着了。她不耐烦地拍拍蒋与的肩膀示意他坐直,然后自己坐在了后座,毫不客气揽住了少年的腰。
她实在没什么多余的力气了,真想立刻呼呼大睡。
蒋与在前方忍不住地发出一阵笑意。
听到这笑声过了半秒,似乎丁灵蔚又为自己的妥协觉得不服气,于是故意态度恶劣,仿佛趾高气扬的马夫一鞭子打在马身上:“快点!”
蒋与扶住把手,嘴角微笑,露出来尖尖的小虎牙。
嘻嘻。
八月的傍晚温度不减。
蝉在路旁叫得疯狂,伴随着那声快点,他们迎来了一路上稳定地加速,热风不时卷到两人周围,不同于在游泳馆的干燥的湿润,两个人身上都有了薄汗,黏糊糊的,是夏天特有的博弈感。
有车从旁边飞过,扑面而来因一整个白天炙烤产生的暑热味,他们停在了一个闪烁着红灯的十字路口。
丁灵蔚突然开口:“你知道怎么用后肩发力吗?”
蒋与也在同一时间说话:“你长得挺漂亮的。”
蒋与心想:准确地说,是第一眼就被深深吸引住的程度。
见两个人同时开口,他害羞地笑了。
但是后座的丁灵蔚却沉默着撇了撇嘴,她想要透过满天红色夕阳看向前座男生的眼睛,来确认她自己,却只听到他的两次呼吸。
红灯亮了,少年转过了头,热风继续舞动起来。
而太阳越来越快地走下山去,在最后的熄灭之时藏住了一丝凉意。
“你在这里训练多久了?”丁灵蔚故意假装没听见他刚说了什么。
“三年。”他也有些明知故问地发问回答,语气显得有些拖沓:“你是今天刚来吗?”
掐着对方点头:“一来就这么认真?不过刚来总是有点新鲜热乎劲。”想到这里,他自己也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游泳很枯燥的,一天一天重复那么大的训练量,不能喊苦不能停止。”
他的声音顺着风声,飘向远方,像是无意间说给别人听,又像是在呢喃着安慰自己。
“所以呀,不要一上来就把力气用光了。”他带入自己的感受,真心地说,“不然会越来越难坚持下去。”
“在你之前其实有很多很有天赋的人都走了。”
丁灵蔚本来强撑着不要打瞌睡,但是前方的喃喃声是在催眠。
她对自己说:不要睡,不要睡。结果脸重重地磕在蒋与的背上自己才终于反应过来。
啊,鼻子超酸。
“你好吵,需要安静一点。”丁灵蔚的声音已经有了掩盖不住的困意,但仍然强撑着语气霸道。
蒋与无视她的坏脾气,安静了一下:“就是要吵你,不然真睡着了掉下去了怎么办?”
说完抖动肩膀,假装要把丁灵蔚摔下去。
丁灵蔚大叫一声,不平衡感吓得她一个机灵,终于清醒了不少。
蒋与的声音里总是有股恶劣的白桃味,少年的顽劣和真诚,愚蠢和情感都杂七杂八地混在一起。
天生悦耳的声线,不知道唱起歌来怎么样?
“喂!”丁灵蔚不知道是被挑起来的还是暗藏在心里的顽劣也浮上来,总想要也捉弄他一下。
“你会唱歌吗?唱首歌来听听。”她的语气故意十分任性。
虽然心里偶尔划过一丝:还不太熟这样是不是不好。
“噗嗤!”蒋与在前面大笑。
“你笑什么?”她也跟着笑,“唱歌比较提神。”
“别以为我不敢唱!我以前为了混学分还参加过校园歌手大赛呢!”
蒋与肆意的让风从他的衣袖间穿过,他歪着脑袋,眉眼柔和,开始发自肺腑的回忆。
这让他又有一大推话好说。
她们两个像一对多年不见的好友,其中一个热烈的分享着那段没有见面的日子里自己的精彩回忆。
“我还参加过好多好多东西,你都不知道我有一段时间有多努力。”
话题就这样越拉越远,终究也是没唱歌,但两个人的距离似乎不知不觉拉进了。
有的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他们肆意地挥舞着魔法棒,在不经意间划下陷阱,轻而易举的敞开他人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