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望舒也担心这个,送她离开后,怕自己睡不着,还专门让人点燃了助眠的熏香。
清秋院。
阮文烟也未歇下。
她本来是睡着了的,但下人通报,世子朝这边来,她激动万分的连忙爬起来重新装扮。
就连吴嬷嬷都被吵了起来。
好不容易等她装扮好了,贺令舟大步进来。
“世子。”阮文烟屈膝行礼。
昏黄的烛火下,她颇有心机的选了身较透的上衣,凹凸有致的身材在其中若隐若现。
贺令舟置若罔闻,大步来到软榻边,衣袍一掀坐下。
丫鬟上的茶,也被他放到一边没动。
阮文烟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疼,却还得维持着微笑起身走过去道。
“这么晚了,世子可用过晚膳了,妾身让人给您传点东西来吧?”
“不必了。”或许是上次的气还没消,贺令舟的语气很是生硬,“本世子来是有事问你。”
阮文烟一愣:“有事?”
贺令舟抬头看她,眼神平静无波:“听闻你当时嫁进来时,伯府为你陪嫁了一个庄子,里面有上百亩良田?”
在这个时代,成婚前一段时间,姑娘们是要把自己的嫁妆摆出来让大家掌眼的。
他能知道这也不奇怪。
阮文烟也没设防,径直点点头:“是有这回事儿,世子可是想用那些田地?”
贺令舟瞥她一眼。
后面的吴嬷嬷低头叹了口气。
亏夫人敢说,也不看看世子是不是缺这点东西的人。
偏阮文烟还觉得自己做的好,继续道。
“若世子有用的话,妾身这就让人将地契取来,小兰。”
说做就做,她刚回头要下吩咐,贺令舟抬手阻止道。
“取地契就不必了,本世子还用不着你们的东西,我只是有些好奇,伯府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家底还挺丰厚,给了你百亩良田后,伯府在京郊的良田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年年增多,这点你可知晓?”
阮文烟眨眨眼,不明白他说这是什么意思。
“妾身到不知道这件事,不过……”
家大业大难道不是件好事儿吗?
她心底藏着疑问不敢问出声,生怕贺令舟觉得她愚笨不堪。
但饶是这样,贺令舟也没多言,起身冷声道。
“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本世子就先行离开了,不用送了。”
阮文烟没想到他这会儿就要走,想劝阻又没那个胆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等到贺令舟的身影从院中消失,小兰这才扶着她坐到了软榻上。
阮文烟心乱如麻,忍不住求教道。
“吴嬷嬷,小兰,你们说,世子方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总觉得又哪里不对呢?”
小兰也没听出来,随口道:“或许是觉得老爷的本事比较强吧。”
“是吗?”阮文烟起先也是这么想的,可她一想起他方才的语气,又有些狐疑。
吴嬷嬷已经在心里不知道叹了几口气。
虽然老夫人之前常说他们侯府的这位夫人不及其他贵女聪慧,可她之前与清秋院接触不多,还真没有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