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若早就被吓傻,养在深闺的她,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
她惨白着脸对上贺令舟的视线,竟不敢直视他的眼眸。
阮文烟起身,想要缓和氛围,却被他一个眼神定在原位。
贺令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怒过,他环着怀里的人,声音冰冷。
“今日之事,我会找李大人那个交代。”
还有另一个罪魁祸首。
他面无表情的看眼阮文烟。
阮文烟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想为自己辩解。
李婉若却比她还慌。
今天的事儿,要是让她父亲知道,一顿责骂是跑不掉的,得罪侯府世子,纵然是丞相府也没这个胆子。
再者,她惊慌的看着阮枝,镯子不在她的身上,那在哪里?
难道……
李婉若几乎不敢去想那个可能。
若是镯子真的丢了,弄丢御赐之物可是大罪,陛下怪罪下来,她怎么承担的起?
“世子……”她想服软。
贺令舟却已经护着怀里的人离开。
阮文烟慌乱之下,又觉得丢脸至极,她要跟着离开,还没走两步……
啪嗒。
一声轻响,吸引了在场的注意。
“小姐!”荷月惊叫一声,“这不是您丢的那个香囊吗?”
李婉若连忙去看,喜极而泣:“正是!”
荷月将香囊捡回来,打开一看,顿时送了口长气:“镯子也在里面。”
李婉若拿过来仔细确认了一眼,心里的大石总算放下一半。
阮文烟却满脸臊红,她惊慌失措的看着众人异样的眼神,声音高昂。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东西怎么在我身上?”
她看向贺令舟,发现他也在看自己,连忙辩解:“世子,不是我,我没拿!我今天虽然见过李小姐,但我堂堂一个侯府夫人,怎么可能去贪这点儿东西?是栽赃,肯定是有人栽赃!”
阮枝不语。
贺令舟冷淡的眼神扫向李婉若:“李小姐以为呢?”
李婉若根本不敢对上他的视线,方才他说要去找她爹的话还在耳边。
但让她向阮枝服软,她又做不到,阮文烟也不能真的得罪。
李婉若咬紧下唇,好半天才涨红了脸,憋出一句。
“可能确实是个误会。今日我确实与夫人见过面,谈话时也曾将镯子拿出来与夫人一观,走时或许忘记拿回来了,闹出了这等乌龙,世子大度,还请不要与小女子见谅。”
那么金贵的御赐镯子,不但随身带在身上,反而随意拿出来让人参观,走时还能忘记,句句都是漏洞。
阮枝已经整理好衣裳站直身体,闻言心中冷笑不止。
她看着阮文烟惊慌失措的模样,只觉得心里那口气总算舒了些。
没错,镯子是她扶着阮文烟,趁其不备放在她身上的。
李婉若不知,下唇都快被她咬烂了,她双眼含雾的看着贺令舟,期待能得到一个好的回答。
贺令舟方才也是怒极,现在见她已经服软,念在也没必要将事情闹大,训斥一句道。
“李小姐日后做事还当谨慎一些,若是再委屈了别人,怕是就没怎么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