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令舟却闭着眼,没有开口,手同样没有要松的痕迹。
手肘实在撑不住酸软的身子,阮枝倒进他的怀里,反而被抱得更紧。
阮枝身体一僵,旋即,放松下来,悄悄合上了眼眸。
不知过去了多久,均匀的呼吸声在屋内响起。
一直闭着眼没动的贺令舟收紧了手臂。
一夜度过。
松林在屋外敲门,提醒起床的时间。
阮枝一个激灵醒来,刚要起身,却被拉回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爷。”睡了一晚,她的嗓子有些微哑,眼神却一如既往的勾人,“该起了。”
贺令舟闭了闭眼眸,若不是今日还要出门,他定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大手松开。
阮枝顺利起身,拿过下人递进来的衣裳:“爷,奴婢伺候您穿衣。”
贺令舟伸开双臂。
两人昨晚才水乳交融过,阮枝目光略过他胸膛上的几道抓痕,脸不自觉地红了下。
贺令舟垂眸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
一身衣裳穿好,阮枝刚要退到一边,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
“今日去护国寺,你随行。”
阮枝一愣,柳眉轻蹙,不是很想去。
今日本不是她值班,再者,还有阮文烟随行。
可她哪儿有拒绝的权利。
她低下头,一段白皙的后颈暴露在空气中:“是。”
要去护国寺,穿着上就得注意一些,以大方得体为主。
阮枝换了身衣裳,头发只用一根银簪簪起。
贺令舟准备出院,她快步跟上。
阮文烟从嫁到侯府,还是头一次同贺令舟外出游玩,一早等在了这里。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含羞带怯回身,神情却在看到阮枝时骤然僵硬。
老夫人特意指了他们俩独自出行,意思不言而喻,世子居然把这个女人带了过来!
这是个狐媚子!
阮文烟恨不得把那张娇媚的脸撕烂!
贺令舟已经率先翻身上马,回头看了眼阮枝,刚要开口。
阮文烟却上前一步,拉着阮枝的胳膊笑道。
“世子今日骑马,小枝今日不若就随我一起吧,正巧我们路上还能说说话。”
阮枝不愿,却没有避开她的手。
在众目睽睽下下主母面子,这样的罪责,她承担不起。
贺令舟见她不语,想着若不乘坐马车,她要走上一路,颔首道:“那便启程吧。”
阮文烟温婉一笑。
阮枝阖了阖眼,深吸口气。
两人一前一后上马车,车队缓缓启动。
贺令舟在最前方骑马,中间隔着好几层人,阮文烟也不怕他听到什么动静。
马车刚一驶动,她脸上的笑意就消失殆尽。
阮枝垂着头站在一旁。
阮文烟咳嗽一声。
小兰立即一个眼神看了过来:“还愣着干什么,在世子身边伺候久了,觉得其他人都使唤不动你了是吧,没听到夫人嗓子不舒服,还不赶紧给夫人泡茶。”
无妄之灾。
阮枝表面温顺的半蹲下为其泡茶。
茶艺,是世家女必学的一向技能。
由她做起来,更是不紧不慢,尽显优雅。
阮文烟本就藏着一股火,瞧见她这装模作样的模样,更是怒从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