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绍奇劝不住她,只能看向时染,
“药是你做出来的,你最清楚药性。告诉我实话,你有几成把握能解毒?”
“三成!”
听见时染的话,时今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看她的眼神充满不解。
但见时染神色淡然,她到底没问出心中的疑惑。
时绍奇眉头紧锁,沉默许久。
久到让时染以为他不会给时锦夏用药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用药!”
“时绍奇,你疯了吧?”
李佩吟抓住他的衣袖,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只有三成机会,那个药还没有经过人体实验,锦夏会死的!”
“不用药,锦夏也会死!用了药起码还有救活的机会!你不相信染染的医术,也要相信我们女儿的求生意志!!她是那么要强的人,她一定会醒来的!!”
“不行!”李佩吟用力摇头,“太冒险了!”
“那你想眼睁睁看着夏夏死吗?”时绍奇大声吼道。
李佩吟呆住了,蓄满泪水的眼里写满纠结和无助。
“佩吟,我知道你害怕失去夏夏,我又何尝不是。”
时绍奇抬手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水,语气绝决地说:
“如果她真的过不了这一关,我去陪她,绝不让她孤独上路。”
“绍奇……”
李佩吟泪如泉涌,怎么都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两人婚后,她发现他心里有个白月光,一直觉得倍受屈辱。
后来,时今被送到时家,知道她是时绍奇和白月光的女儿,她感觉天都塌了。
为了维护他们的小家,她死活不让他把时今带回去养。
后来孩子被过继到老大名下, 被老大夫妻培养得很优秀。
锦夏每次犯错,他总时不时她和时今对比。
她一直认定,他不爱她,也不爱他们的孩子。
连锦夏也一直这么认为。
现在,他却说出要陪女儿一起死的话,是她们误会他了吗?
时绍奇把她搂进怀中,安慰般的拍后背。
时染看着他们夫妻情深的画面,担忧的看了眼身旁的时今,却见她淡淡一笑:
“不用担心,我没事。”
话这么说,时今仍忍不住一阵酸涩,为她已逝的母亲深感不值。
“染染!”
时绍奇安抚完李佩吟,抬头对时染说:
“用药吧!”
时染没有迟疑,从李佩吟手上拿回药瓶后,直接向病床走过去。
在时今的帮助下,她成功的把药全部喂进时锦夏嘴里。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病床上的时锦夏仍没有反应,时绍奇和李佩吟开始着急起来。
“不是说药的配方是祈珊给的吗?为什么锦夏喝下去这么久,还是没有反应?时染,你会不会把药配错了?”
李佩吟眼眶通红,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
“不可能……”
时染话的尾音未落,病床上的时锦夏突然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血,把床上的被褥都染红……
“夏夏……”
“时锦夏……”
……
城郊,小四合院
施月一进门,见江瑶也来了,非常意外。
笑着开口调侃:“江小姐最近那么春风得意,没有想到竟然还有空来这里。”
“我再怎么春风得意,哪里比得上你?”
江瑶抬手撩了下耳边的碎发,轻笑回道:
“刚听祈珊说,你给裴衍喂了药,抹去他和时染的记忆。看不出来你对自己爱的男人也下得了这样的狠手,佩服!”
“论手段的狠辣,我哪里比得过你?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连亲姐都能弄死!”
施月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不冷不热的揶揄回去。
这时,祈珊从屋里出来。
听见两人的对话,她冷声道:
“你们谁也不比谁高贵,都还没成为真正的裴少奶奶,魏家太太,就开始在这里狗咬狗了?”
两人撇了撇嘴,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江瑶仰头对祈珊说:“我也想要施月那种吃了能抹掉人记忆的药。”
“没有。”
江瑶不满的站起身,“施月要就有,我就没有?你还说你不是有心偏帮她?”
“药只有一瓶,施月已经用完了。再说,她在裴家几年,根基比你在魏家深厚,才能成功给裴衍喂药。
你现在是当了魏子航的秘书,可据我所知,魏子航到外地出差好几个星期了。
你连见他一面都困难,怎么给他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