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婷假装无意间透露这件事情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从张又天那里淘钱,所以,她自然不会接受张又天的好意。
“我自己有钱,你不用操心。”
不管张婉婷是否拒绝,张又天强行将那张银行卡塞进她的手里,一个还在上学的学生,能有什么钱?
虽然张妈平时也给张婉婷生活费,但是,那仅限于生活费,多余的钱绝对不会拿来让张婉婷浪费。这一点,张又天非常清楚。
张婉婷手里没钱,不然,也不会平时很少买一些漂亮的衣服。
看着张又天态度无比坚决,张婉婷便没有再拒绝,握着那张带着张又天体温的银行卡,她并没有感觉到温暖,相反,却像掉进了冰窟一样寒冷。
张又天不再是那个可以任由她利用的枪了,他有了自己的情绪,以后只怕是更难指挥了。
怎么会突然就这样了呢?
她从来没有想过物极必反这个道理,有些事情一旦过了,就会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从那晚的不愉快以后,张又天就想远离张婉婷,退到所有人都觉得安全的地方。
尤其是余顾深也猜到了这件事情,他就更有必要做一个安守本分的人了。
张又天不想在余顾深这里存在一点劣迹。
张又天坐进车里的时候,余顾深仿佛已经等了很久的样子,他以为,余顾深会问什么,可车子都驶出了余家的大门,也没有听到来自余顾深的一点声音。
“主人,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医院。”这个身体全面的检查通过以后,就可以为余做手术了。有了余顾深的同意,谭庆明早就为余做了手术前些的一些准备,如果余顾深此时反悔,就等于要了余的性命。
答应的一开始,余顾深就没有想过反悔,这个手术,他不仅仅是为了余能够健康地活着。至少,等梳子长大了以后,不会为了见死不救而自责。
更或者说,以凌馨的心地,早晚会答应余凌锐让梳子救余。
他所承受的,都是在代替梳子。
“您真的要这么做?”余顾深现在面临的困难重重,如果选择在这个时候去捐骨髓,那些背地里早已经按捺不住的人,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打击余顾深的大好时机。
张又天担心之余,只能尽量保护好余顾深。
“嗯。”余顾深虽然声音淡淡,可是,张又天却知道他的决
心。
“为了一个仇人的儿子,您觉得值得吗?”从一开始,张又天就持反对态度。
“值得。”余顾深心中所想的值得,和张又天以为的值得,完全是两码事。
既然余顾深都已经这么说了,想必任谁都不可能改变他的决定。张又天很识趣,便没有继续惹余顾深厌烦,只专注开好自己的车。
车厢里安静下来,余顾深望着车窗外不断轮换的景物,紧绷的神经一旦松弛下来,就连冷峭的面部线条也缓和了不少。
他一直手臂随意搭在车窗处,点燃了一支香烟,望着从风吹散的烟雾,他只是点燃的时候抽了一口之后,便再也没有再抽,就这么凝目望着香烟燃尽。
张又天明白,这是余顾深有心事的表现。
能让这个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惊的男人有心事,而能让他放在心上的那个人就是凌馨。以前,张又天不能确认,但是,从心里那点感情发生变化以后,他开始明白感情对人生的影响。
“主人,如果你喜欢那个女人,娶回来就是了。”
后座的余顾深,对张又天的话置若罔闻。
“只要您喜欢,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随您招手,爬着也会
来……”
余顾深不喜欢张又天的用词,他更不喜欢那些随便招招手就能来的女人,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娶回来?”
这个问题,余顾深虽然已经不再抗拒,可是,却不可否认,他从来没有认真地想过。
“是啊,何况您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如果有一个好归宿,太太在下面也会放心许多。”张又天很早就失去了母亲,和余顾深有同样的经历,也对母亲产生了更浓烈的感情。
“我考虑一下。”这种话,也只有张又天说,余顾深才不会有抵触的情绪。
对于自己的婚姻大事,确实应该认真地考虑一下了,毕竟梳子一天天在长大,总不能让这个孩子永远都贴着来历不明的标签!
再说,他也不讨厌凌馨。
听到余顾深说考虑一下,这就代表着他默认了心中已经有人了。
张又天口舌笨拙,就怕说再多了反而不好,在进到谭庆明的办公室之前,张又天一句话都没有说。
余顾深能来,对谭庆明来说并不算意外,这个男人要么不答应,要么就不会反悔。
跟余凌锐说,已经找到了合适的骨髓捐献者,一开始,余凌锐并不相信这
是真的。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