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馨岿然不动。
“看来你对我很不满。”
“是的,非常不满,非常非常的不满。”但是,凌馨只敢在自己心里无数遍的呐喊。同时,她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无能,凌老鬼给他招来的那些人,凭她自己的能力还没有办法解决。
人在屋檐下就要学会低头。
这是她从小到大总结出来的经验。
“迟到一分钟一百个俯卧撑,自己算一下。”余顾深淡淡地瞥了一眼凌馨,用下巴点点脚下的位置。
凌馨无奈地俯在地上,在余顾深的监督之下开始做俯卧撑。
“屁股太高了!”
“腰下去一点!”
“胳膊不要弯曲!”
“再俯低一点!”
“做的不标准,不算数,重来!”
平时的高冷呢?沉默寡言呢?惜字如金呢?
余顾深身上这些优点统统不见了,化身为恶魔教练。凌馨从来没有做过俯卧撑,开始的几个还好,做到后面已经大汗淋漓了。
汗水渗透到大腿的伤口上,疼痛让凌馨的腿一直不停在抖动。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敢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余顾深刚才阴测不定的表情,让凌馨不得不相信,那一刹那间,余顾深绝
对动了将她从楼下丢下去的冲动。
她不敢尝试。
咬牙做完了500个俯卧撑,凌馨已经像一个八爪鱼一样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尤其是指尖传来的疼痛,比重一回徒手剥龙虾还让她酸爽。汗毛孔就像透了气一样,一阵一阵的凉气直往身上钻,鸡皮疙瘩是起了一茬又一茬。
余顾深从沙发上站起来,跨着凌馨蹲在她的上方,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玩弄着她湿漉漉的长发,“想以后的日子好过一点,就站好自己的立场,不要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对于余顾深的警告,凌馨听进耳朵里,却连抬眼皮的力气也没了。
余顾深看着死人一样的凌馨,不耐烦地甩开她的头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把自己收拾好。”
凌馨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样的惩罚明白着就是故意的,就算她闯过了这一关,还有下一关在等着她。凌馨就不明白了,她不过是想找一处栖身之处,余顾深至于这样处处针对她吗?
“如果你不想起来,那我就让你像睡觉那样舒舒服服地躺在……那里!”余顾深指了指他那张硕大的办公桌,唇角勾起邪肆的笑意。
看的凌馨浑身冒冷气,从地
上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冲进他办公室旁边的洗手间。
丢了血液样本的中年男人,在化验室里坐了片刻,最后,起身准备离开。在门外正好碰上了抱着梳子前来的余凌锐。
还没有等余凌锐开口,余就担心地说道:“谭伯伯,你快帮梳子看看伤口,她流了好多的血!”
中年男人一愣,怔怔地看向余凌锐。
余凌锐不动声色地颔首。
中年男人看向余凌锐怀里的梳子,这个小女孩的面孔记忆犹新,昨晚,他刚刚抽去了她的血液样本。
“谈伯伯,谭伯伯……”余焦急地唤着陷在意外之中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将目光放在梳子左腿的膝盖处,伤口不算严重。他立即蹙眉,明白了余凌锐的用意。虽然能理解他身为人父的苦衷,可是,又何至于将目标锁定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孩童身上,“凌锐,你知道……”
“我知道。”他知道谭庆明想说服他放弃,他却不能说,身为一个父亲,他没有放弃的权利。
“可是……”迎着梳子清澈的眼眸,谭庆明欲言又止。
“如果不是有把握,我是不会拿一个孩子……”被两双纯洁的眸光仰望着,余凌锐实在没
有办法说出后面的话。
“好吧,我尽力。”谭庆明摸摸余的脑袋,无奈地点点头。
余凌锐将梳子交到谭庆明的手臂上,“梳子,进去之后要听谭伯伯的话,这样我们的伤口才会好起来。”
“梳子明白。”梳子乖巧地点点头。
从小,梳子就很坚强,受了伤很少哭泣。
“梳子,我和爸爸在外面等你出来。”余看着梳子,小小的眼神儿里面充满了不舍。
谭庆明抱着梳子进去了。
凌馨只记得,她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将自己处理干净,站在余顾深的面前。
余顾深埋在自己的工作上,连头都没有抬,凌馨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尽管已经很控制了,还是被挑剔的余顾深听到了。
余顾深处理工作的时候十分投入,就算是边上有人也能彻底被遗忘,很自然,没有多大会功夫,凌馨就被他彻底的遗忘到了脑后。
凌馨站在那里,腿一直不停地在抖,身上就像被人拆去了几根骨头一样,随时都有可能散架。眼前一黑,晃动了两下,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