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顾深是被女人惊悚的尖叫声吵醒的,当他确定声音来自门口的凌馨的时候,开门就看到那个把自己包裹成蚕茧,身体不停颤抖的女人。她额前的长发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粘在脑门上,给人的感觉就像溺水的人一样,手不停地挥舞着,企图想要抓住些什么!
“深更半夜你鬼叫什么?”余顾深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缩成一团的身体。
梦里,凌馨再回头想要寻找那个背影的时候,人却纵身跳下了悬崖。
无论她如何的哭喊,无论多么用力,抓住的只有空气。就这么眼睁睁地看
着那个身影化成一个小黑点,在悬崖底下消失不见。
凌馨哭不出声音,也睁不开眼睛……
凌馨安静下来以后,余顾深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在偌大的双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久,头疼的病就上来了,余顾深不得不再次起身找药吃。
这个病困扰了余顾深许多年,中西名医瞧了不少,依旧是没有任何效果,有医生说,他这是心理疾病。
一出卧室的门,余顾深脚下被绊了一个踉跄,他定睛一看,本应该在外面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客厅里
面。
“谁让你睡这里的?”余顾深居高临下地睨着凌馨。
凌馨躺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如果那个女人只是睡着了,早在余顾深那无意间一脚的时候就应该醒了,可是,这个时候,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哎,醒醒!”余顾深笔直的长腿都迈过去了,然后又重新折回来。
他蹲下高大的身躯,探了一下凌馨的额头,马上又缩了回来。
这个女人发烧了!
借着微弱的灯光,余顾深看到凌馨的脸颊通红,就像被人煮过的虾子一样,浓密的睫毛无力
地将黑暗的弧度投在她的脸上,安静的像是死人一样。
余顾深连忙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凌馨的胳膊无力地垂落下去,在空中荡着。
或许是感觉到了不舒服,她哼唧着往余顾深的怀里缩了缩。
这个女人很轻,放在余顾深的手臂上,一点重力都没有,骨头硌疼了他结实的小臂。余顾深不舒服地蹙眉,快速地将她放到自己的床上去。
她脊背体贴到床的时候,两条发烫的胳膊本能地环住余顾深地脖颈。
余顾深强制性地扯开她的手臂,将她轻轻地放到床上去。
凌馨无意识地翻个滚,卷起床上的被子,继续大睡,听不清楚嘴里在喃喃着什么!
处在半昏迷状态的凌馨,时而就像掉进了寒冷的冰窖里,时而就像处身在火海之中,忽冷忽热的煎熬,让她的皮肤都要裂开了。
再也无法承受这痛苦的时候,凌馨无助地哭出声来。
余顾深俯视着床上备受煎熬的凌馨,心就像被人揪住一样,憋闷的喘不过气来。这种陌生的烦躁,让一向干脆决断的余顾深很长时间不能辨别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情绪。
这种感觉他一点都喜欢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