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袁家那隐秘而又声名狼藉的赌坊被查封的消息,如同野火燎原一般,在京城的街头巷尾快速蔓延,激起一阵阵惊愕的波澜。
在某个幽静的庭院中,朱小娘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圆睁的眼眸中映射出惊慌的光,仿佛世界在这一刻颠覆。
“你…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透露出心底的慌乱。
苑儿小心翼翼地再次叙述:“京城里沸沸扬扬的都在议论,说袁家的赌场被封了,而且是世子亲自率队所为。还有,据说徐大人已经被捕,正在御史台接受审查呢。”
朱小娘心中咯噔一声,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蔓延开来。
糟糕!
萧宴竟然亲自出手,这一切会不会是他早就策划好的?
她的心跳不禁加速,急忙追问:“王爷呢?他在哪里?”
苑儿迅速回应:“王爷现在在前院,但看那装扮,似乎正准备进宫面圣。”
然而,徐大人被捕,案情未明,此时镇北王却急于进宫,这似乎太过急切。
除非,他早已对这一切了如指掌,这是要去向皇上自首吗?
前院之中,身着朝服的镇北王挺拔而立,李氏轻巧地走向前,细心地为他整理衣襟,手指划过那华丽的织物,心中却是一片忧虑。
她轻叹一口气,那声叹息里包含了太多的担忧:“王爷,您的腿伤还未完全康复,如此匆忙进宫,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平日里,就连寻常行走都需要人扶持,如今却因为袁家赌场的事情,不得不提前踏入那复杂险恶的宫廷。
李氏的心,犹如被千万根针扎般疼痛,那是无法言喻的疼惜。
镇北王却故作轻松:“不过是些小伤,不妨碍的。”
“小伤?”
李氏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愠怒,回想起当初他归来时那句“只是轻伤”的敷衍,一个月过去,伤势仍未全愈,他竟还说这是小伤。
她亲眼看见那伤口之深,几乎触及白骨,怎能不生气?
然而,面对镇北王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李氏的怒气化作了无奈的妥协:“好吧,既然王爷说没事,那就没事吧,反正我说不过您。”
这时,秦婆婆脚步匆匆,走进屋内,恭敬地俯身行礼:“王爷、王妃,朱小娘在外求见,说是有紧急之事必须面见王爷。”
镇北王的脸色瞬间阴沉,语气中透着不耐:“不见,让她回去。”
这种时候找上门来,无非是想寻找借口狡辩。
他对那些空洞无力的话语毫无兴趣,那不过是一串编造的谎言,没有一丝诚意。
秦婆婆面露难色,似乎有些为难:“可是,朱小娘说,如果王爷不愿意见她,她就会一直守在院门口,哪儿也不去。”
镇北王嘴角紧抿,怒意隐现。
李氏轻柔地劝解:“既然来了,王爷还是见一见吧,应该不会耽误进宫的时间。”
镇北王的神色微微缓和,在李氏的扶持下一步步迈向正堂。
秦婆婆见机行事,立即前往将朱小娘引入。
朱小娘进入房间,眼眶已然湿润,红晕在眼底弥漫。
镇北王的目光并未正视她,只是冷冷地抛出一句:“何事?”
朱小娘手中的丝帕不断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语带哽咽:“王爷,关于袁家赌坊的事情,妾身实属无奈之举,是在万般无路的情况下才做出这样的决定,铸成了大错。”
镇北王依旧沉默不语,李氏见状,轻唤了一声:“王爷。”
终于,镇北王的目光转向了朱小娘,那眼神中包含着复杂的情绪。
朱小娘急切地认错:“妾身知道错了,恳请王爷出手相救。只要能度过这次难关,往后我定会安分守己,绝不再触碰禁忌。”
她的认错看似果断决绝,但那句“生死我不怕,只怕拖累王府”,听起来堂皇而高大,回想其染指袁家赌场时,却从未顾及过王府的声誉半分。
“你还知道自己属于王府?”
镇北王的语气中夹杂着讽刺的笑意。
朱小娘咬住下唇,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若你真是为王府考虑,又怎会做出这等事?现在别说保全你,能让整个王府不被牵连已是万幸。”
想到整个王府可能会因此受到的波及,镇北王的愤怒愈发难以抑制。
“别指望我还能保你,现在的状况,江临恐怕都自身难保。他花的那些钱,皆是出自袁家赌坊的不义之财,朝廷岂会轻易放过?”
朱小娘仿佛被一桶冷水浇了个透心凉,她从未料到,镇北王会如此坚决地拒绝保护她!
“王爷,当年我为了救您……”
提及旧事,镇北王的怒火更甚:“往事如烟,我给你的补偿还不够多吗?王妃为了当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