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嚣张到几时。”
话语刚落，她即刻吩咐，“昨日我让你探听容香现今居住之处，可有消息？”
苑儿点头应道，“是在城东的一个小院子里，还是少爷亲自租赁的。”
朱小娘眉头紧锁，满脸不悦。
这孩子，真是没出息！
尚未正式成亲，就开始自掏腰包，一味地讨好外人。
也不知道这随了谁的性子！
“派人密切监视那个院子，有任何动静立即向我汇报。另外，找大夫偷偷为容香诊脉，我要确认她是否真的有孕。”
朱小娘心中的火气愈演愈烈。
即便真有身孕，也未必是萧缙的骨肉！
“是，明白了。”
当昌平侯与王夫人辞行之际，李氏、慕姝瑶和萧朔一同出门相送。
尽管昌平侯早前便劝告王夫人切勿与王府正面冲突，但王夫人仍是忍不住抱怨连连：“你们镇北王府也是名震一方的显赫王府，怎就连个孕妇都照料不好？多加些人手守护若星，何至于发生这样的事？”
她愤慨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你们王府根本不把若星的孕期当回事！”
她侧目望向大门口，疑惑地问，“今儿个，窦婶子怎么也不见个人影？以往我来时，她可是殷勤周到，这次倒学会躲猫猫了！”
昌平侯低声喝止：“够了！这里毕竟是王府，不是你任意妄为的地方！”
以往王夫人或许就此作罢，但今日，她却是梗着脖子，反唇相讥：“凭什么不能闹？若星的孩子都没能保住，我在这里发几句牢骚都不行？你以为我乐意这样？要是孩子还在，我会这样吗？”
此言一出，连李氏都无言以对，毕竟，此事的根源确实在王府。
慕姝瑶则不卑不亢地说道：“当初，母亲安排春和她们几个丫鬟陪在我身边，我阴差阳错之下转赠给了妹妹。后来，母亲又将她们召回。如果那四位姑娘并非来自青楼，我给妹妹的那两位定能留得下来。多两个帮手，也许就能更好地照顾妹妹了。”
她轻轻叹息，“如此一来，妹妹的孩子或许就能安然无恙。”
这番话，犹如一道光，令众人的眼光不约而同地聚焦于王夫人身上。
王夫人惊讶地望着慕姝瑶，这丫头口齿伶俐，言辞犀利，不输任何人！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该怪我？”
王夫人冷笑，脸颊因愤怒而轻微颤抖。
慕姝瑶从容应答：“我不敢说全然责怪母亲，但母亲多少负有责任，王府也有疏忽。然而，最关键的是妹夫的行为不当。但如今妹夫不在家中，母亲即使责骂府中上下，内心的郁结也不会轻易散去。”
“倒不如我们先冷静下来，这几日多来探望妹妹，细心调理她的身体。”
这一席冷静且客观的话语，仿佛出自一个超脱事外的观察者之口。
王夫人带着讽刺的笑容点头，“不错，我之前还真是没发现，你竟有这般能言善辩。”
她细致地审视着慕姝瑶，仿佛在寻找那些不易察觉的变化，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如同晨雾中悄然绽放的花朵，令人费解其蜕变的轨迹与时刻。
“自从你嫁为人妇，你的母亲也因此晋身平妻之位，而你现在，已然是尊贵的世子妃。设想，如果不是当年的那一纸换亲契约，坐在这个光芒万丈的位置上的，可能就是我若星了。如此说来，你应该对我怀有一份感激，同时也该向若星表达谢意才是！”
王氏的语气里夹杂着几分不甘与无奈。
昌平侯不耐烦地咂了咂嘴，显然是对这场无休止的争论感到厌倦。
“行了，别在这里啰嗦个没完，大家赶紧上马车回去吧！”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生怕这无休的争执再升级，场面愈发不可收拾。
李氏和萧朔的脸上掠过一抹微妙的神色，那是一种复杂情感的交织，唯独慕姝瑶依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那份从容与不在意仿佛是对一切流言蜚语的最好回答。
毕竟，对于换亲的旧事，李氏和萧朔心中有数，慕姝瑶自然也不怕王氏重提旧账。
“母亲言之有理，不过，母亲应当还记得，提出交换婚约的是妹妹。我只是遵从了这个决定，并未主动要求。如今，为何要我来感谢妹妹和母亲呢？”
慕姝瑶的回应冷静而理智，每一个字都恰到好处，不温不火，却在王氏心中投下了另一枚石子，令她脸庞泛起了愤怒的红晕。
慕姝瑶趁势添油加醋：“难道只因为我的现状看似优于妹妹，就要我感恩戴德吗？若果真如此，试想一下，若是我的境遇不如妹妹，妹妹是否也应该向我致歉呢？”
这番话如锋利的匕首，直指要害。
“你——”王氏显然被这番犀利的言辞噎住了，她从未料到慕姝瑶竟有如此伶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