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柏青父子在对手头的open票,现在出发,赶到机场,半小时后就能坐上去北京的飞机。
余津津扶着楼梯,心中慌到像低血糖发作。
边柏青父子雷厉风行,眼见带着包裹走出门厅了,余津津抽出腰间的红绳子,跑到厨房,摸了把剪刀,剪断一截,跑出去。
正在同爸说话的边柏青,听见身后的气喘吁吁,惊讶地回头:
“你不睡觉,起这么早干嘛?”
他起得早,一动,她压根不敢睡,时时监督着他,偷偷下楼了。
余津津说不出话,顾不上他爸在旁,她蹲下身,撩起边柏青的裤脚,把红绳子绑在他的脚踝上。
——那是保姆自己串的红绳,上面挂满了缝着艾草芯的红布小辣椒,给她辟邪、驱五毒的。
边柏青低头,看清了余津津的心思,没有拒绝,没有搭手。
他抬起头,平视着前方,下眼睑线上闪着两条极细的亮光。
晨曦中,也闪闪的。
边董轻轻踱步到前方,先去开车门。
边柏青走了。
沈青渊像无事发生一样,照例做完早日瑜伽,来餐厅吃早饭。
还笑眯眯给余津津拿马卡龙配咖啡。
剪断的红绳子不够长了,沈青渊连问都不问怎么断的,找出一根梵克雅宝的链子,拆了,帮余津津续上。
红玉髓的坠子贴到皮肤上,指甲盖那么大的微凉。
一上午,无论做什么,都有一个小小的提醒——另一截,还没回来连上。
中午,余津津开车到巷里,买鸭架,准备配刚出炉的街边烧饼。
不回边家吃饭。
——边柏青父母的味蕾已经返璞归真,喜欢原汁原味,家中菜谱几乎没什么带强烈味道的。
边柏青也是,在外面吃饭应酬腻了,吃重口也喜欢家里做的,但不放乱七八糟的添加剂。
余津津很怀念添加剂熬制的、来源不明的、狠科技鸭架子······
擦,这时时作祟的贫穷基因,吃不了细糠!
还没开到巷里,堵车的功夫,一个老头儿扒着车窗一瞅,见是个女司机,开着A8,立刻跑到车前倒下了。
草!
操作丝滑到余津津都愣了——
光天化日!监控到处!还有行车记录仪!
老头儿见车子不动,起身,噗通——跳到车前盖上了。
草?
这成精的老、□□!
也太藐视现代交警执法了!
余津津立刻掏手机,要打122.
老头见余津津掏手机,咣咣——铁拳怒捶车前盖,指着车内。
有那么一刻,余津津惊吓到了:
不会是边柏青管闲事惹到来暗杀我的吧?
草了!
余津津降下车门,就要干死老头。
派这么个玩意儿!
余津津从车窗探出身子,朝老头大喝:
“你蹲在我车前。”
老头很直接:
“给我200!给钱,给钱!不然不让走!”
纯讹钱?
一听不是来要命的,余津津还是想要他命!
余津津指挥老头:
“坐在正前方,快点!”
轮到老头一愣:
“为啥?你别废话,给钱!”
余津津:
“我怕轧不死你!快点!坐到车前面,我急着踩油门!”
老头不干了,费解:
“你有毛病?”
马场小子之一,忽然出现,抬手就提起了老头,把他从车前盖上扔下来,马上拨了交警电话。
老头一看小子的块头,掉头就跑。
小子报完警,走到主驾前:
“余记者,坐到后座,我来开。”
余津津疑惑:
“你打哪儿冒出来的?”
小子不吭声,只催着她坐到后面。
等余津津换到后座,她看见小子拽着耳机:
“我不回车上了,她现在情绪不稳,我帮她开。”
余津津立刻反应过来:
边柏青离开,但是不放心她的安全,叫人一直跟着她。
索性,余津津挑明:
“你下班你就跟着了?”
小子老实回答:
“从你早上出门。”
余津津指挥小子:
“你开过了!我得去巷里买鸭架子!”
回到原点,又见那个贼溜溜讹人的老头,他总是扒着车窗踩点,估计就是专讹女司机。
正好,交警来了,逮住了老头,二话不说就拖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