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说看热闹,sorry.”
余津津使劲憋着,才不至于笑出声,嗓子被压制的笑挤到变形:
“用不着你说抱歉。真的,他该。你觉得他可怜的时候,想想我被他打的那次。你满床都是我的血。”
“是,他该。他怎么不被打死。”
立刻冷漠无情。
边柏青收拾好,吻吻她,道别,下楼去集团。
妈给余津津打了电话,说是余绍良被打了。
余津津表现出吃惊的样子,但也不多。
母女忽然间在电话里,借着二十多年的纠缠,毫无铺垫的和好。
余津津知道自己装,也知道妈也不过是为了好大儿也装。
挂了电话,余津津心情异常满鼓,说不出的兴奋,挑了件长裙穿上。
从窗外往下望,库里南的车门开着,边柏青正往车边走着。
余津津紧赶慢赶下楼,在泳池边喊住边柏青。
边柏青回头。
余津津穿着一条白色长裙,她两臂微抬,双手前抚,微微歪头,一脸静谧安恬。
她在学旁边草地上的白色天使雕塑的态势。
远远一瞧,居然像天使双胞胎。
边柏青双眼明媚:
“像个小天使。你真可爱。”
不禁倒回两步。
被夸奖,余津津撩撩白裙,笑嘻嘻的坦诚:
“可我心肝是黑的。”
边柏青被逗笑,微卷双掌在嘴边,用余津津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喊:
“Black u,white u,I love u.”
黑心肝他都不嫌。
余津津高兴地朝他拜拜,甩着裙摆,作天使的双翼,跑回屋里。
她也不知道这一出是为什么,有种在经常做大boss的眼底明目张胆发疯的快感。
边柏青love的black小天使去报社打完卡,立刻冲向了医院看热闹。
热闹浑身缠满绷带,嘴里含着泵,鼻子插着氧气管。
余绍良艰难地发出声音:
“姐,你还来看我,谢谢姐。”
余津津穿着白纱裙,在余绍良床头边,提着个粽子,问:
“你看这粽子缠得,一圈一圈的,像不像你?”
“······”
搞不懂姐姐的意思,余绍良肿胀的眼皮一抬。
“我不吃,姐。”
余津津剥粽子皮:
“不给你。吃什么补什么,你吃了一层一层包着的粽子,回头还叫人打成这样。”
她一口咬掉粽子的三分之一。
恶狠狠的下嘴,又满脸的无辜。
每次,她恶作剧之前,胃口都出奇地好,心情尤为轻快。
比如,泼边柏青他舅红油漆前,她啃了一整个大包子。
黑肝天使:
“余绍良,医生说你这个情况会死吗?听说你都尿血了。”
余绍良的眼珠在肿眼眶里转得费劲,他哼唧一声:
“姐,你关心人的话,有点特别。”
“哦,我都给你藏那么严实了,你是怎么叫那帮人找到的?”
余绍良突然恨起来,在病床上扑腾,愤恨:
“都怪妈!我恨死她了!你都说不要她去看我,她还端着一锅老母鸡汤去,那帮人跟着她,就找到了我。非说我带着很大一笔钱跑了,打我,让我交出那笔钱。天杀的!爸转厂的事,才有眉目,谁告诉他们钱已经到手了!差点揍死我!刚送医院时候,我都昏迷了!”
余津津哈哈大笑。
余绍良惊讶:
“姐,你笑什么?”
余津津反应很快:
“笑你妈!什么老母鸡汤?”
余绍良像提起什么恶心似的:
“我都说了定外卖,她非嫌外卖没营养,在家炖老母鸡。那些人赖在家里不走,肯定也想吃老母鸡来着,谁知道,妈连砂锅都端走了。他们起了疑心,跟着妈,就找到了我藏身的楼栋。”
“妈的爱”又毁掉一个。
妈正进门,余津津转头,她掩盖都不带掩盖的,自跳狼人杀。
“你儿子挨打,和我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