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嘲讽自己“官迷”,让她越回味越觉得——
挺毒辣,说的不错。
他不在,也能叫她笑起来。
渐渐地,她的庆功酒,成了为他而喝。
喝得越多,像大雨淹没,她世界的一切都沉在了水底,只他和他世界还在水面之上。
——她立于水,望着他世界,羡慕,又半截身子沉在自卑的水里。
只有这个喝多的时刻,余津津才敢朝自己承认,其实她在有保留的爱着边柏青。
只是她做不到像故事里不顾一切的女人,只为爱他。
摔下来的时候,起码有事业垫垫底,死的不那么透彻。
所以,自己才那么拼事业。
只靠着一张脸,和男人纠缠一生,下场,就是她妈那样,余津津在她身边,警钟自己23年了。
回到家,余津津摁了两遍密码,门都没开。
她撩起喝嗨时解开的长发,盯着电子锁的按钮,重输一遍。
锁,失去输入机会了。
余津津有点醒酒,回头看了看对面的入户门。
没走错啊,她的门就是右手边这个。
即使走错,也都是707707的密码。
门忽然从里面开了。
余津津回头。
边柏青站在门内,垂着眸线,盯了她好几秒,意味不明的表情。
余津津对焦喝醉失神的双眼,怕他骂她。
她现在才想起来,他那晚骂她喝个“熊样”。
边柏青转身,径自往里走。
余津津赶紧拢拢头发,使劲眨眨眼,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熊样”。
边柏青一直没迈过这边来,今晚特意守株待兔,肯定没好事。
不知道他什么心情,又要做什么,她只好跟在他身后,但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边柏青拿了个水杯,接了杯自来水,放在吧台上,转身去拿别的东西。
他是叫自己喝点水,冲冲酒。
余津津看边柏青的眸子感动:
“谢谢。我自己倒水就好。”
她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边柏青白了她一眼,皱眉看着她。
余津津本喝酒就撑了,还喝了几大口水,以为他嫌自己不喝光他的好意,她索性仰脖子。
边柏青伸手来夺,都没夺过余津津。
她在表现领情的坚决。
边柏青没好气夺走空杯子,重新接了一杯水。
余津津打了个嗝:
“还喝?”
边柏青脸上闪过一丝似笑非笑,转而面无表情。
他拿起一把击剑用的弹性钢剑,拧开刀柄处,抠出一个微小的黑色纽扣,扔在水杯里。
余津津愣了:
“什么?”
边柏青看着余津津,过了一会儿,面色平静:
“窃听器。”
余津津傻眼了,望着半浮不沉的窃听器,酒醒了一半。
“哪儿来的?”
“你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