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沈留祯笑得很开心,引得谢元不停地在一旁拿眼睛瞄他。
“你笑什么啊?”一脸的络腮胡子的独孤坚,满是疑惑地问,隐隐有些恼怒。
沈留祯收敛了笑容,拿着拳头遮了遮嘴,说:
“没什么……回去我定然会向皇帝陛下禀报,给你记上一功……这故事讲的着实不错,感情投入,连自己都信了,那旁人肯定信。”
“啊?……不是真的吗?但是别人都说确实有这么回事啊……”独孤坚一脸的茫然,用有些蹩脚的汉语问。
沈留祯抬了一下袖子,习惯性的将广袖理了一下,说道:“半真半假吧,你只管记得,若是穆合王爷去猎鹿了,那就说明他有不臣之心。”
独孤坚听闻,撇了撇嘴,又用鲜卑语说道:
“那何止是他啊。谁还没有个做皇帝的心?你走了之后这几天,见天的都有人逮着机会往山上去寻,好多人都做梦,想要碰上那只白鹿,杀了它。”
沈留祯听闻,抬了眼皮子,笑着问道:“那你呢?你是不是也想做皇帝?”
“我……切~”独孤坚抱着手臂,前后晃了晃个身子,偏过脸去翻了个白眼,颓废地说,“不用老天爷给我算,我就知道自己没有那个命。”
“哈哈哈哈……”沈留祯又是一阵笑,眼睛里头的光亮晶晶的闪耀,说,“行了,知道了,你先去吧。”
独孤坚听闻,从席子上爬了起来,转身出去了。
他走之后,沈留祯依旧很高兴,满脸的笑意都息不下来,谢元转身坐在了他的身边,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高兴?几天都没有见你这么高兴过。”
沈留祯抿着唇,两颊露出了浅浅的两个小酒窝,笑着问:“你听懂我们说什么了吗?”
谢元懵了一下,说:“只听了一个大概,大约就是逐鹿中原和刘邦斩白蛇的典故,这有什么好笑的?”
沈留祯笑着,眼睛里头闪过了一丝狡黠的神色,问道:
“这两个故事,你还记得多少?”
谢元想了想说道:“刘邦斩白蛇,是司马迁的《史记》之中的《高祖本纪》里头提到的,说他当皇帝之前,喝醉了酒路上碰见一条白色巨蟒,旁人都害怕绕道走,他带着醉气上前就杀了。杀了之后,又听见有个老妇人哭,说她的儿子化作了蛇身,是白帝子。白帝子被赤帝子杀了,意思就是说刘邦是赤帝子。这里的白帝子,指的就是秦国的国祚,因为秦国常年祭祀五方上帝之一的西方白帝。”
“嗯,不错,那‘逐鹿中原’呢?”沈留祯微笑着问。
谢元面色有些为难,说道:“记不太清楚了,这个典故同样出自《史记》,哪一篇我忘记了,是讲韩信的。
好像是汉高祖刘邦当了皇帝之后,要杀韩信,韩信说悔不当初不该不听一个……忘记叫啥了的人的劝,自立为王。要是自立了,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刘邦很生气,就把那个劝韩信自立为王,三分天下的人给抓了,要杀了他。
那个人不服气喊冤枉,说,猎狗冲着人叫唤,不是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强大,而是因为主人不同,要做为臣的本分。
说就好比当时秦国丢了一只鹿,大家都在追逐,谁追到了就是谁的。他当时是韩信手下的一个门客而已,替他出谋划策本就是应尽的本分,要尽忠职守罢了。
如果汉高祖要杀他的话,那全天下那么多侍奉别个主人的门客,难道都要抓来煮了吗?后来汉高祖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把他给放了。”
沈留祯的脸上满满地都是笑意,说:“那个人叫蒯通……你记得的不少么。”
谢元淡淡地冷笑了一声,说道:“……史记还是挺有意思的,所以记得不少故事内容,可是要我背原文的话,我一句也不会。”
她顿了顿,一双浓密的眉毛提了提,问:“这两个故事有这么可笑的吗?而且你刚刚还说什么猎鹿,什么不臣之心?”
沈留祯表情有些得意,垂着眼睛,说:
“其实,这里头还有个故事你不知道,所谓秦国的国祚,便是指天下的气运。
天下只能易主,气运只可能转移,却不可能被杀死,只是看能被谁夺了罢了。
所以有传言称,刘邦斩了的白蛇之后,这天下气运就此一分为二,化作了两只白鹿。
这才有了后来这蒯通为自己辩解的时候,说,秦国丢了一只鹿……”
谢元的一双丹凤眼眨了眨,看着沈留祯问:“……是……是吗?我不记得有听说过这回事啊。”
谢元的眼神不自信地晃了晃,接着道:“啊……也许是你学过……出自哪里?”
她实在是没有那个底气说没有这回事。
小时候她大部分的心神都放在了习武上,这书里头的故事,也就听了个热闹。
更别提沈留祯后来都被她爹开了小灶了。他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