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在!”外头很快传来了脚步声,立在了外头。
沈留祯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要干什么呢。
只见她大步走到了营帐的门帘子前头,扒开了绷紧的缝隙钻了出去。
一时间那肃杀的秋风就猛烈地卷了进来,带着风沙。
看来外头的风好像更大了。
沈留祯从地上怕了起来,顺手整理着被谢元拉乱的衣带,就听见谢元跟孙田说道:
“你给我看着他,我去一趟任县城找将军,我没有回来他哪儿也不能去!”
“是!”
沈留祯愣住了,然后就看见谢元的那个叫孙田的亲兵钻了进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
孙田看着衣衫不整、一副惨遭撕扯过的沈留祯,脸面上露出了一副略微惊讶且奇怪的异样眼光来。
沈留祯愣了一瞬,然后带上了和光同尘的微笑,说道:“……外头风这么大,你们校尉还要忙公事,也太拼了,呵呵……呵呵呵……”
孙田的眼光更加的奇怪了,他瞄了瞄沈留祯散乱的衣襟,冷着脸,十分称职的看着他,就是不说话。
沈留祯赶紧拽了拽自己的下摆,将扭曲的衣襟给拽平了,上头又规整的整理好位置,这样反反复复地好几回才弄好。
他觉得窘迫,眼神晃动着解释说:
“这个……这个是我……这个是我刚刚给她治伤的时候,她疼痛难忍抓了我两下给扯坏的……”
他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么一个理由合适了。正在他以为自己的解释天衣无缝的时候,孙田终于开口了,满是不以为然地说:
“不可能!你别坏了我们校尉的威名,他又不是娘们,疼了还要挠人?一看你这个样子就是惹了他挨打了……”
孙田说着,还上下打量了沈留祯一眼,像是安慰他似的说:“这有什么?我们营中挨过他揍的人多了去了。”
沈留祯一听,顿住了,半晌又坐回了案几旁,认命的一理衣摆搭在了膝盖上,心想:
好家伙,阿元这是到军营里头当霸王来了……
……
谢元带着一队亲兵,顶着狂风快马加鞭到了任县城,等了好一会儿,师父沈将军才从是十里外的送别亭回来。
一听谢元来了,有些惊讶,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这也不怪他奇怪。
如今任县城是差一点就包在口袋里头的兵。他们驻扎在这里,若是有援兵能打赢,那没事,若是没有援兵打不赢。
那任县城中的一众官兵就危险了。更何况谢元守着要道,十分的要紧,不能没有她这个校尉指挥坐阵。
谢元上前一步,走到了沈父的身边,小声的说:“留祯来找我了,现在在我那里。”
沈父明显很震惊,问道:“他怎么来了?干什么?”
谢元抿了抿唇,看着他没有吱声。
沈父看了看左右跟着的人,于是摒退了左右,领着谢元到屋子里头细说。
师徒两个在屋子里交谈了许久,谢元将沈留祯的来意和意图都说了个清楚,然后就等沈父的回应。
沈将军有些头大,皱着眉头一脸凝重,在屋子里头左右踱着步子。
实话说,他很心动……可是又觉得沈留祯的想法太过于天真儿戏,又有些不放心。
谢元问:
“师父,你们这次谈判谈了些什么?”
沈庆之听闻,叹了口气说:“跟预想的一样,漫天要价,就是个拖延时间的幌子。如此看来,或许尽快的跟他们一搏,才是出路。可是……攻城战耗费巨大,现在兵员粮草皆不足,胜算不大。谁先动谁就吃亏……”
说道此处,他问谢元:“你觉得留祯比以前可有长进?”
谢元想了想自从他们十二岁上分别之后,再见的点点滴滴,说:
“怎么会没有长进?就从上次他诛杀宗爱的这件事上看,他伪装做乖,随机应变,行事果决,都已经炉火纯青,快成了精了。”
沈父听闻想了想,说道:“此时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还能有什么法子?!”
他摸了摸后脖颈,下定了决心说:
“这样,你跟他去,就三天的期限,你们的安全要紧,能做得成就做,做不成就原路退回来,咱们再想办法。不行你就当借着这么个好机会去探听一下军情,找到他们的破绽就更好了。”
“是!”谢元勾了了下唇角,很是克制的笑了一下。她什么都说了,就是没有提自己受了伤。
若是提了,师父肯定不会同意她去。
可是她的伤她清楚,又不是要她砍杀一百个,杀一个人也就是一抬手的事情,费不了多少力气。
反正沈留祯说他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我倒是要看看他怎么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儿。
“你营中可有你能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