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般连根拔起似的狠厉。
若不是谢氏族中一直有鼓励家族子弟外迁分支,以图绵延的惯例。此时说不定他老师谢昀一家,也早成了一抷黄土了。
沈留祯神色黯然地拽着袖子,轻轻地拂去了那封皮上的些许灰尘。
魏国皇帝石余佛狸不可否认在军事上功绩斐然,视为战神也不为过。可是他性情暴戾,阴晴反复。
这种脾气放在一个将军身上,不影响杀敌。可若是放在一个拥有生杀予夺,至高无上权利的帝王身上,就容易造成动荡和恐慌,并不是什么长治久安的祥瑞之兆……
书库的房门被打开,剧烈的阳光就照了进来,沈留祯透过书架的缝隙一看,是乌雷进来了,正在门口四处寻人,于是连忙绕了出去,对着他行礼道:
“嫡皇孙,您找我?”
石余乌雷脸色沉郁,说道:“留祯,你跟我一起去看看父王吧,我一个人不敢去。”
沈留祯有些意外地抬头。石余乌雷轻轻皱眉,移开了目光,无奈地两步走到门后头,靠在书库的墙壁上晃了两下,眼眶便已经红了,说:
“算了,即便是你跟着我一起去,我也不敢。陛下不再让父王上朝,却天天带着我,现在是我取代了他的位置……”他嘴唇哆嗦着,说,“是我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