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姑娘!是我家姑娘!”一个小丫头跑进来,一把将谢凤麟掀开,将地上的徐婠拉了起来。
徐婠双手捂面,缩成一团,呜呜地哭。
“谢凤麟!你疯了吗?!”太师夫人气得脸色铁青,“你喝了多少酒!竟然跑到内院来撒野!”
谢凤麟转身想辩解,但是这一转身,他惊得没能说出话来。
竟然来了这么多人?!
除了他外祖母,还有三个妇人。
其中两个身份了不得,乃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嫡亲姐姐奕阳长公主,以及生育了三皇子,晋了嫔位的温嫔。
第三个妇人他不认识,但跟温嫔携手而来,长得又有六七分像,大约是她的姐妹,大家称呼她为“温安人”。
除了她们,还有宫女、太监、丫鬟、婆子等一大堆仆人,俱都将头垂得低低的,屏息静气,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似的。
谢凤麟有种不好的预感。
……
“跪下!”太师夫人请了谢凤麟的娘亲,也就是镇国公夫人罗夫人过来。罗夫人脸色铁青,见了他第一句就是让他跪下。
“娘!不是您想的那样!”谢凤麟一脸冤屈。
罗夫人:“跪下!”
谢凤麟最怕他娘,且外祖母、几个舅母、奕阳长公主、温嫔姐妹二人都在,他也不好意思撒娇耍赖,只得委委屈屈地跪了。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怎样?你说。”罗夫人浑身充斥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谢凤麟:“我就是……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压到她,被外祖母她们看到,误会了!”
这种事,当撇得越清越好,免得被讹。
所以他没说出那个女人的无耻行径。
然而此话一出,屋里却有种诡异的安静。
罗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些:“摔、了、一、跤?”
“对!我走错地方了,问了她几句话,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就摔了一跤!我跟她什么事都没有!”谢凤麟一口咬定。
奕阳长公主问:“什么事都没有,她怎会喊救命?”
谢凤麟:“事发突然,她可能也是误会了才喊救命!”
奕阳长公主:“你又为什么要捂她的嘴?!”
谢凤麟:“我捂她嘴,就是怕被人听到,会更加误会呀!”
“谢凤麟!”奕阳长公主实在忍不住了,拍了下桌子,怒道:“你在狡辩之前,能不能先把你嘴脸上的口脂擦了!”
谢凤麟一愣,伸手摸了下嘴唇,染了一手的红。
这傻样!
太师府诸人和罗夫人都觉颜面尽失,一脸想死的表情。
“你该不会想说,你这一跤,正好磕她嘴上了吧?”奕阳长公主没好气地问。
“我……”谢凤麟实在羞于启齿,但他也不能蒙受这种潜入内宅奸污人家姑娘的不白之冤,因而脸红脖子粗地申辩:“好吧我说实话!是那个女的,她说她看上我了,她强……强吻我!”
“你这话说得好生离谱!”温安人——也就是徐婠的干娘,红着眼睛,气得声音颤抖地说:“你长得这般高大,我那义女身娇体弱,如何能强迫你?我们进去的时候,分明就看到你把她压在地上,她在挣扎着喊救命!你当我们这么多人都是瞎的聋的?”
谢凤麟:“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喊救命!明明是她先动的我!她喊什么救命!这件事,从头到尾,就不关我的事!是她的错!”
这时,温嫔开口问:“谢世子,你口口声声说是她的错,那你一外男,来内院做什么?你该不会说,是我侄女把你掳过去的吧?”
“我——”谢凤麟看了一眼他娘,不敢说是去找小凤仙的。
小凤仙是个市妓,色艺双全,闻名京城,今日被邀来献艺。
谢凤麟本就存了要私会她的心思,然而不等他有所动作,小凤仙竟派了身边的侍女主动叫他来见面。
他心潮澎湃,想也没想就过来了。
太师府是他外祖家,他熟得很,照理说不应该走错。
难道是那侍女传错话了?
“来人,把瑞喜给我押上来!”罗夫人吩咐。她心里头明白,温嫔称徐婠为“侄女”,又有长公主在此,此事含糊不了,只能先搞清楚来龙去脉再说。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被押了来,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瑞喜,今日我问你的话,你敢有半句谎言,我立刻让人打死你!”镇国公夫人向来治下有方,瑞喜吓得瑟瑟发抖。
“世子来内院干什么?”罗夫人问他。
瑞喜飞快看了谢凤麟一眼,以头磕地,不敢说。
“不说?”罗夫人点头,“行!来人!拖出去,立刻打死!”
“夫人饶命啊!”瑞喜抖如筛糠,哭喊道:“夫人饶命!”
“行了行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