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吗?”
祝英台心中有许多想法,可对着马文才,有些话她并不能说,因为马文才只会把她当做叛逆,最后给两人都徒增烦恼。
但她知道梁山伯不同,梁山伯像是一颗被苦难磨砺过的珍珠,内心柔软豁达,能够接受任何荒谬的、不符合她身份的言论。
“所以刘有助出事后,我才决定去读乙科。我从你这里知道了律法是死的,可人是活的,端看学会的人怎么运用它。下次再遇见伏安这样的人,我就不必惊慌失措地问自己‘我该怎么办’,对这种人的怜悯,就是对刘有助和我这样心软之人的残忍。时至今日,我还是觉得这些刑罚太重了,但我以后会把《梁律》当成自卫的工具,不会去滥用它。”
祝英台的话,让梁山伯心头惭愧,因为他根本没想到只不过是点头之交的祝英台,在心中居然这样高看与他。
这是一种人格上的平等和尊重,祝英台是把他当做一个值得学习的人,而不是一个“有些聪明的寒门”来看待的。
这让已经习惯了士族居高零下的梁山伯甚至有些受宠若惊,即便他善言多谋,此刻也只能愣愣地听着,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觉得我改变了马文才,我实在是太惭愧了,因为马文才在某种程度上,其实受到你的影响更大。”
“刘有助偷字时,我的哭喊改变了什么吗?最后让马文才改变主意的,是你叙述的过去、是老馆主仁义的风骨。”
“我被人投蛇时,马文才会帮你,难道是因为我替你求了情吗?是因为你舍身护我,马文才认为你没有嫌疑,才会去做这种和他原本毫无关系的事情。”
“你说你被人围殴苦苦挣扎时,是孔笙出手制止,难道他也是因为我吗?哪里有这样的事情!就连虞舫想要息事宁人,也必定是因为你有什么让他不得不忌惮的东西。”
祝英台只是单纯,却不是自以为自己是玛丽苏的笨蛋。
“一直以来,我总觉得你太过妄自菲薄,非得靠‘借势’才去做事情;而马文才则太过相信自己,从不愿向人求助,在别人还没知道之前,就已经把事情处理完了,这样背负的东西实在太重。”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们两个的性子要能中和一下就好了,所以我一直希望你们能成为好朋友,你们为了同住的事情争吵的时候,我是真的很难过。”
她的眼睛灿若星子,眼神里炙热的光芒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梁山伯莫名地脸红了红。
“如果你们能成为知交好友,互相影响,就如同你像我描绘的‘君子之交’,也许我会亲眼见到两个了不得的大人物诞生。”
她露出神往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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