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搬家么?搬到哪里去了?这房子才买了没有多少年,难道又换新居了?
婷婷满脑子疑云,她决定去探个究竟。
这天她来到他的旧居,敲开门,迎接她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她向夫妻俩简单询问了几句,那对小夫妻告诉她,这房子是他们买下的二手房,原主为何卖房,去了哪里,他们一概不知……
婷婷想到了一个同学,他在附近开一家小超市,他应该知道情况,于是她找到了这个同学。
这个初中的同窗姓于,刚结婚不久,夫妻俩在这里定居。
见了同学寒暄了几句,婷婷便开门见山的问起了他的情况。
姓于的同学说,虽然和他做了两年邻居,但其实来往不多,生活状况了解的也很少。不过好像听说他卖掉房子和家里的亲人,好像家里有人得了重病。
从同学那里离开,婷婷心里很焦急。想当年她最落魄的时候,幸亏有他收留自己、照顾自己、鼓励自己。如今自己事业小有成就,离不开他当年的倾力相助。而今他现在遇到困难了,我怎能袖手旁观呢?
婷婷豁出去了,她直接去了学校,但他不在学校,请假去省城看病去了。
昔日的数学老师告诉她,他远嫁到农村的姐姐得了白血病,病情较严重,医疗花费巨大,家庭已经负担不起了,一度想放弃治疗,为了救姐姐的命,他毅然决然的卖掉了唯的房产……听他讲,姐姐恢复的不错。
至于他,现在租住在城西郊的一间民房里,每月租金三百元。
真相大白,婷婷心内唏嘘不已。他的形象在自己心目更加鲜明和高大起来。
他儒雅、多才多艺、他善良重情,他那么秀气。
婷婷突然想起他那双女人一样的白皙的手,想起他表演茶艺时那不经意间微微翘起的兰花指……
她向数学老师要了她的电话,这一次她不再犹豫,刚走出校门,她便拨响他的手机。
然而,他并没有接听电话,手机铃声持续响了一会儿之后就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无情地挂断。
婷婷的心猛地一沉,她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记得自己的电话号码时间匆匆流逝,一晃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对于自己来说,难道他的内心深处仍然怀有怨恨吗?难道他终究还是无法原谅自己当年所犯下的过错吗?想到这里,婷婷不由得感到一阵酸楚,眼眶也渐渐湿润起来,她只能默默地低下头,暗自神伤。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豁出去吧!婷婷咬了咬牙,暗暗告诉自己不能再犹豫不决、逃避下去了。再过两天,等他从外地回到家的时候,自己一定要鼓起勇气直接前往他的住所去找他!毕竟,迟早都是需要去面对他的,这么多年了,不能再彷徨了!
……
三天以后的一个周末的黄昏,按照数学老师说的地址,婷婷找到了他的住处。
婷婷站在了他租的这间民房的门口,村民们大都正在改造房子,以应对不久后的拆迁,放眼四周,杂乱不堪,满目残垣断壁。城西郊的这片区域,似乎被城市的繁华遗忘,只有零星的灯光在微暗的夜色中闪烁,显得格外孤寂。
门虚掩着,婷婷小心翼翼的我推开门,一股潮湿的味道扑鼻而来。屋内的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悬挂在天花板上的灯泡发出微弱的光芒。墙壁上的涂料已经剥落,露出了里面的砖块。地面是粗糙的水泥,坑坑洼洼,似乎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的苍凉。
房间的一角放着一张床,床上铺着整洁的被褥。床边是一个稍显破旧的衣柜,柜门上的油漆已经斑驳,里面挂着几件简单的衣物。衣柜对面是一张桌子,上面堆满了书籍和一些文具,看得出来,他在这里度过了许多孤独的夜晚。
墙角处,一台老旧的电风扇静静地站立着。那张青春飞扬的手持篮球的老照片,被钉到了床头上。
尽管这里的条件很差,但每一处都透露出他对生活的态度——简朴而坚韧。婷婷不禁对他产生了一丝敬意,同时也对这个简陋的空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