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血腥和性暗示——看得出来琼斯小姐并不喜欢这种虚浮的出场。门反锁,只有门卡才能进入,那么死者是如何进去的呢?——当然是她主动开的门。鉴于琼斯小姐以往的名声来看她只有可能是被死者在门外所说的话所打动或者所威胁不得不这么做,而后她们发生了争吵事件再一次升级——推搡(从照片上略显凌乱的衬衣上看出),失去理智,抓起水果刀,愤怒至极过后的恐惧,混乱性失忆——’”
塞拉挑起眉。
雷斯垂德瞄了她一眼,长长的几乎不带喘气的一端复述过后,他重复了对方的结论,“‘——为什么你要给我打电话?如此显而易见的答案就连说出来也是在浪费时间——抱歉我只对那些更有挑战性的案子感兴趣,而这个显然不在其中。”
然后嘟的一声,以忙音结束了这场听力满级的对话。
“抱歉,虽然我不应该在其中掺杂私人情感,但我还是建议你,咳,不必邀请夏洛克·福尔摩斯来调查这个案子……”雷斯垂德望天,“要知道报纸媒体总喜欢夸大其词,我承认夏洛克非常聪明,因此他也有着聪明人的一些……唔……不太完美的地方,而我想你大概不会喜欢这一点的……”
要知道与夏洛克·合作的这几年里,对方将全伦敦厅的人都得罪了个遍,很多人现在晚上做梦都想在他那张可以跑马的脸上狠狠来上几拳——当然有时候他也会忍不住这么想。
“所以我被拒绝了?”塞拉问。
雷斯垂德不太好直视那张即便素颜也极有杀伤力的脸,他摸了摸鼻子,“你可不是第一个,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曾经公然拒绝而且嘲讽过比你名气更大的人物。”
严格来说,夏洛克这次已经很有礼貌了。
塞拉垂下眼,手指在桌子上轻敲,思考了几秒,然后开口。
“既然您有福尔摩斯先生的私人号码,那么证明你们的关系应该相当不错,也许您可以为我发一条短信给他——当他收到这条信息后,我相信他会重新燃起这件案子的兴趣。”
雷斯垂德不由得很有趣地睁大了眼,他和所有夏洛克的“朋友”一样,十分期待看到侦探被出乎意料的那一面,因此非常配合地掏出手机,按照她说的话一字一句地打了上去——
“布宜诺斯艾利斯,公寓自杀案,卡沃夫先生并非是左撇子,房间里所有摆设虽然都依照了左边用手的生活习惯,可那并非是属于他的公寓,而是他的双胞胎哥哥——他杀死了他,并且取而代之。你们放走了真正的凶手。”
雷斯垂德按下发送键,然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夏洛克半年前侦破的案子,不由得好奇地多问了一句,“那件案子已经盖棺定论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自杀,牙医也鉴定了死者的身份……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稍后我会告诉答案的,警长,不过首先你需要接收一个短信。”塞拉说,话音刚落,滴滴一声后,响起了信息提示音。雷斯垂德打开一看,来自夏洛克·福尔摩斯,上面只有一句话——
“问她破绽是不是坏掉的那颗臼齿?”
“他是怎么知道是你——算了。”雷斯垂德已然习惯了夏洛克异于常人的思考方式,于是顺着他的意将这句话问出了口,塞拉眉梢微挑,颇有兴致地支起身体,嘴角露出一个蕴有深意的微笑,“咨询侦探……果然名不虚传。”
只是一个短信,就弄清楚所有前因后果,并且在瞬间找出了半年前被忽视的线索。
她开始对这场见面抱有更高的期待了。
雷斯垂德发过去一个“shesaidyes”,然后长叹一声,“希望你的脾气比小报上传言要更好,琼斯小姐——很少人能够忍受他——我是指夏洛克·福尔摩斯,而唯一一个能忍得住他的人刚刚结婚并搬里了他们爱的公寓,他现在再次沦入了青春期,而显然我指的是不好的那一种……”
正说着,忽然门就被打开了,一个人快步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对面,双手交握放在桌子上,打量了她几秒,然后抬头对雷斯垂德干脆利落地开口,“不是她,凶手另有其人。”
警长,“……”
塞拉抬起眉,注视这个身份显然都被暴露在雷斯垂德无奈目光中的不速之客——
大名鼎鼎的伦敦咨询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他看上去比报纸的照片中更高。穿着很标志性的黑色风衣,拥有着穿透力十足的眼神,宽高比例达到9:16的脸,以及能够中和这种常人难以驾驭之脸型的卷毛。体态十分修长,气质禁欲,有种特立独行的精英范。低音炮的好嗓子,极具辨识度的说话风格和令人风中凌乱的高语速,仿佛他说的话就宛如真理,别人很难从中挑出错来。
总而言之,这就是光凭长相就不像一个能靠出卖色相而赢得女人欢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