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斜阳谷的众人,离开了生活了两年的土地,余生踏上了返回汴京的旅途。
他回去的路线选择了来时的那条路,从邢州路过当阳关,又从当阳关一路跨越到阳关,在阳光城特意逗留了两天,但可惜的是他没能见到那位倾慕着楚璇的“大小姐”。
从阳关一路往回走,余生又重新来到了青阳郡,他特意去清风镇上看望了一下周嬢嬢,但可惜的是他没能在周嬢嬢的家里见到她,那间破旧屋子上了锁,也许是周嬢嬢离开了这里,或者离开了这里。
这里是遇到不饿姑娘和小白的地方,小白跟着李三思离开也快两年了,想来也长成小男子汉了吧?
随后余生带着一捧鲜花来到了不饿姑娘的坟前,令余生有些诧异的是,不饿姑娘的坟头上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杂草丛生,想来有人每年都来此祭奠。
“是小白回来看过你吗?”余生把那一捧鲜花环绕着插在不饿姑娘坟前,又给不饿姑娘填了几抔土。
“如果有机会我还会来看你的。”跟不饿姑娘说了会儿话后,余生笑着与她告别。
返回汴京的路上,余生不急不缓的走着,分明只隔了不到两年的时间,但是却与之前有着天差地别的心境。他从酷暑走到深秋,在秋天的末尾,看到了那座大楚境内最为繁华的城池。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与记忆中一般无二。
走过城门前时,守城士兵象征似的盘查了一下,进入城中后,余生又感受到了独属于汴京才有的繁华。
这里与邢州又是不一样的一种感觉。邢州府的人们之间贫富参差不齐,有人家财万贯就同样有人食不果腹,可汴京城里却不同,这里极大多数非富即贵,即便有些家族已经家道中落了,但是却不妨碍他们祖上曾经阔绰过。
进了城后,余生朝着自己记忆中韩家的方向走去。在路上一则新张贴的告示引起了余生的注意,告示上写着:棋圣黄通幽与韩童生二弟子七番棋四番战罢,两人战至二比二平。
“棋圣战!”余生看着那则告示陷入了震惊,这则告示中说图南与黄通幽掀起了棋圣七番棋,并且如今两人二比二战平!
“图南这小子,现在已经这么厉害了么?”怀揣着这样的感慨,余生快马加鞭地往韩家的方向走去。
临近望岳棋馆的时候,余生看到望岳棋馆对门的邻居家大开着大门,余生记得这户人家住着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他探头往里瞧了瞧,只看到大门上的对联,却没看到人影,向来应该是在院子里忙些什么。
穿过这户人家,余生再一次站在望岳棋馆的门前。抬头看着那熟悉的牌匾,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扑面而来。
“一晃已经两年多了啊!”余生打量着这个熟悉的建筑,没一会儿他隐隐觉得有些奇怪。
棋馆大门上没有张贴对联,不过现在已经临近深秋,或许春节上张贴的对联已经风化碎裂了,这样或许解释的通,但还有一点,棋馆内为何如此安静?要知道望岳棋馆以前来学棋的小孩儿虽然不算多,但或多或少会有些喧闹,像现如今这般安静可是从未有过的。
一念及此,余生迫不及待地想要冲进去问个明白。
“师兄?”就在此时,一道不可置信又微微颤抖的声音在余生身后响起,余生转过头去,循着声音望向身后那个人。
“是图南吗?”尽管眼前这个人与自己记忆中的图南有了些许偏差,但是那标志性的黝黑皮肤,还有干净利落的小平头,还是一瞬间让余生认出了他。
“师兄,真的是你!”一句话没有说完,图南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他颤抖着接近余生,随后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小图南长大了,个子都撵上师兄了。”余生紧紧抱着图南,笑着说道。
可图南却从刚开始的低低抽泣逐渐演变成痛苦的呜咽,他断断续续地对余生哭诉道:“师兄···师娘她······”
余生闻言心底一沉,立刻抓住图南的肩膀,看着图南问道:“师娘怎么了?”
图南痛苦的流下泪水,余生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不由得低吼道:“你快说啊!师娘怎么了?”
图南的哭声随之一滞,随后才神情痛苦地回答道:“师娘去世了···”
一瞬间,余生紧抓着图南的手忽然间没了力气,随后他便觉得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形一阵恍惚,险些直接摔倒在地。
“什么时候的事?”他强力克服着那股晕眩的感觉,可是脑袋中像是被人抽走了什么东西一样,让他感到隐隐作痛。
“去年冬天,师娘得了怪病,寻了好些医生也没用,没能熬过那个冬天。”看着此刻的图南脸上的泪痕还有悲痛地神情,让人很难联想到他就是与黄通幽杀的难解难分的少年棋圣。
“师父呢?师父怎么样?”余生强忍悲痛地问道。
图南闻言语塞了,看着余生不知道说些什么,良久后,图南才说道:“我也不清楚师父现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