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余生缓缓吐出的这四个字,袁锦的脸色愈发的冰冷。
客厅中突然变得落针可闻,这种死一样的寂静让人隔着老远都感到不舒服。
“坐。”最终还是袁锦先打破了沉默,他伸出手示意余生先坐下。
余生微微一笑,顺势重新坐了回去,随后二人开始交谈,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白露信说你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袁锦率先说出这么一句话,随后把那封密信递给了余生。
余生接过信打开一看,发现信上只写了两句极为简短的话。
“汴京有人骗了我们,会中有叛徒,速查!另,送信人可以信赖。白。”
在这两句话的末尾,有一块与封蜡的形状相似的印记。
余生看着这封信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将信收好后,他重新看着袁锦,问道:“汴京里的那个人地位很高吗?”
袁锦看着余生,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能说,说了就没有退路了。”
余生轻笑了一下,随后毫不在意地说道:“那让我猜一猜?”
袁锦不置可否,只是眼神回避了一下。
但显然余生并没有要征求袁锦意见的意思,只听他自顾自的盘算了起来。
“四圣会创立的初衷大概是为了抱团取暖吧?但是几年前的你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能够短时间组建起这么庞大的一个组织,所以我怀疑有人在帮你,而帮你的人就是那位骗了你的汴京人?”余生偷眼看了下袁锦的神情,无悲无喜,眼神中也读不出任何的味道。
“而后那位汴京人给了你们一个承诺,然后你们就为了这个承诺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能赚钱的就给他赚钱,不懂赚钱的就给他卖命,是也不是?”余生继续说道。
“甚至于他要你们策划一场谋杀,一场针对大楚皇帝的谋杀你们都在所不惜?”余生死死地看着袁锦,忽然没来由的笑了起来。
“如果之前的猜测都属实的话,那么答案就已经很清晰了。”
余生重新站起身走近袁锦,问道:“那个骗了你的人,是哪位皇子吗?”
直到听到这里,袁锦的神色才出现了变化,他看着余生鼓了鼓掌,并且敷衍地夸赞道:“你果然厉害,仅凭猜测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实话实说,我做不到。”随后他话锋一转,转而问道:“可我想问,有什么用吗?”
“这有什么用吗?”袁锦似乎在压抑着怒火,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任凭你武功高强,头脑灵活,在那些大人物面前跟一条强壮的狗或者聪明的狗没什么两样!”他有意的压低自己的声音,但还是近乎于低吼地冲余生说道:“我告诉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显摆你有多聪明了,若你站在我此时此刻所处的角度,你就能知道我有多为难!你想到的我怎么可能想不到?若我有办法……”
“我的意思不是为了显摆。”余生冷漠地打断了袁锦,“我的意思是,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将你的处境向我讲明,或许我会有办法,正如白露信里所说,此时此刻你可信任我。”
袁锦没有对余生打断他表达不满,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乍听到这个问题的余生有一瞬间的茫然,但随后他就想到了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目的啊?目的是我听一个人说,她有一个愿望,或者说奢望,她说她想尽可能的帮助别人,让别人过上好日子,如她所说她想拯救天下,我觉得她有点不自量力。”最后余生郑重地补充道:“所以我决定帮帮她。”
袁锦得到这个回答后神色有些恍惚,随后他苦笑了一声。
“实不相瞒,曾几何时我也如此豪情壮志。”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袁锦神色落寞的说出这句话后,余生居然在他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英雄迟暮的感觉。
“现在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放弃四圣会了吗?”余生将话题拉回正轨,可听到这句话的袁锦却摇头否定道:“我从来没有要放弃四圣会的意思。”
“嗯?”余生疑惑的看着他,“那为什么你们锦衣派的四圣商会还存在的好好的,但污衣派的四圣会却成了人人喊打的叛贼?”
“首先你不要没搞清楚状况就妄下定论,放弃四圣会的不是我,而是汴京的那位。”袁锦不动声色地解释道:“其次,我从一开始就不认可什么锦衣派与污衣派之分,或者说我从一开始就不认为污衣派那群人算得上四圣会中人。”
“嗯?”这个回答令余生大感诧异,他设想过袁锦的多种说辞,但从没料到现如今会是这种局面。
“你知道污衣派都是些什么人吗?”袁锦反过来对余生问道。
余生皱着眉回想当日在太白酒楼那个掌柜的卖给他的信息,随后开口道:“污衣派是大楚国底层人员,没有正经工作,勉强混个温饱的一群人。”
“呵……”不料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