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剑是我师祖留给我的,我从很小的时候被带到听雨轩,很长一部分时间是我师祖照看我,我师父因为要练功,常常顾不上我,要不是我师祖,真不敢想象我能不能平安长大。”白露对于这柄剑作出了解释,最后又补充道:“所以不论怎样,还是十分感谢你。”
“它有名字吗?”余生冷不丁地突然问道。
白露被问的一愣,疑惑地问道:“名字?什么名字?”
“剑的名字啊,你没有给它起一个名字吗?”余生解释道。
“人家那些行走江湖的高手们,大侠们,自己的兵刃都有很好听的名字,什么凤翅鎏金镗啊,什么擂鼓瓮金锤啊,还有什么风雷棍、长虹剑、冰魄剑啥的。单听这些霸气的兵刃名,那种世外高人的范儿就已经立起来了,真要遇到什么妖魔鬼怪,听到这些心里也得打打鼓,出门在外面子是自己给的。”余生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最后又补充道:“给你的剑起个名字呗,也许有了名字以后,如果下次不幸再丢,就可以尝试喊喊它的名字,没准一听到有人喊它,它自己屁颠儿屁颠儿的就回来了。”
“有些道理。”白露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要不就叫它长虹剑!”
余生目瞪口呆地看着白露,无力吐槽道:“这么会捡现成的吗?你就不能结合你还有你这把剑的特点想一个独属于你的名字吗?”
“可我觉得你起的就都很好啊!”白露丝毫不为自己的偷懒而感到愧疚。
“不成,不能这么随便,这样吧,我给你想一个。”余生咬着手指皱着眉头,良久后,冲白露试探着问道:“你觉得叫“秋水”怎么样?”
“秋水?”白露喃喃着重复了一遍,认真的点点头,肯定道:“可以,以后就叫它秋水了。”
“这个名字还有什么别的意义吗?”白露望着余生问道。
余生看着白露的眼睛,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他摇摇头,笑着说道:“没别的意思。”随后他赶紧转移话题,问出了这些天一直想问的一件事。
“你当时为什么要这么毫不犹豫的去救那个小姑娘?你没看到她母亲都因为畏惧火势而不敢向前吗?”
对于这个问题,白露回答的很自然,她说:“我从小就是靠着别人的帮助长大的,很小的时候我还没遇到师父师祖之前,是村里的乡亲们受我爹娘嘱托,一点一滴的照看着我,后来进了听雨轩,宗门长辈个个视我如己出。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心底就有一个愿望,或者说是奢望。我想尽我所能的去帮助这个世界所有人,再往大了说,我想去拯救这个天下。因为在我看来现而今那么黑暗的日子,都因为对我如此善良的人的存在而变得温暖,如果说这个天下变得再好一点呢?就像你之前给我描述的那个世界一样,如果真的生活在那样的日子里,我不敢想象会有多幸福。”
“如果你在救那个小女孩儿的过程里出了什么意外呢?那这个天下岂不是被你辜负了?”余生抓住白露话里的漏洞,反驳道。
“不会啊,于我而言,救一人亦如天下人。”白露皱了皱眉,又道:“好像有些难懂。”
余生点点头,挖苦道:“有点本能寺那群光头的感觉了。”
“反正我这个人呢,比起你们是特别自私的,我只在乎我在乎的那一小撮人,只要那一小撮人好好的,我就足够幸福了。你可以说我自私,也可以说我胸无大志,但我这种也可以理解为“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哦?那这么说韩家对你很重要?”白露问道。
“当然,在这个世界也就只有韩家了。”余生索性双手放在脑后,直接躺在了屋顶。
“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奇怪在哪?”余生反问。
“就好像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一样。”
“那是这个世界奇怪才对。”余生说完后,好像不再有继续聊下去的兴致,之后朝白露伸出手,白露随即疑惑地看向他。
“把那木盒还我。”
“哦,我还以为你送给我了。”白露把长条木盒递给余生,余生没说话,只是站起来看了眼屋顶的高度后,又回过头对白露讪笑道:“劳烦劳烦。”
白露哭笑不得,不过也渐渐习惯了余生平时的作态,所以也没再说别的,拉着他跳下了屋顶。
“我有事出去一趟,告诉我师父师娘,晚饭前肯定回来。”话还没说完,余生便夹着木盒跑了出去。
······
时间稍稍回退几个时辰。
事情的确如余生所说,这些天他一直都守在各个当铺门口,但不同的是他并没有抓住那个所谓的“一身酒气的邋遢道人”,事情的全部经过是这样的。
“老板,和您打听个事儿呗!”走遍了京城所有当铺的余生,来到最后一家,依旧如此问道。
“您请讲。”当铺老板是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胖男人,滴溜溜的小眼睛里透着寻常人不具备的机灵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