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今就连自己最信任、最亲近的奶妈妈,居然也、也——
韩仲礼都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感受。
他落寞的摆了摆手,没说话,意思却非常明白: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世子爷?”
看到如此失落的韩仲礼,赵妈妈多少有些心疼。
她想了想,说道,“您要不要去书房?”
跟宠爱的小通房谈谈心,兴许心情就能好许多呢。
韩仲礼却又摆手,“我去正房!”
人嘛,骨子里其实都是有点儿犯贱的。
越是顺利,反而越不稀罕。
而若是有人拦阻,兴许还会愈发执着。
比如此刻,龙岁岁摆明一副对“宠妾”不在意的模样,韩仲礼竟也没有太过想要去跟阿娇如何如何。
或许,这感情就是需要考验,需要男配女配等等工具人推波助澜。
一旦没人掺和了,两个当事人,反倒也都没了激情。
而平淡下来,理智就能压倒感情,让本就感性的男人愈发清醒。
现在最要紧的,不是什么小娇娇,而是他跟新婚期的“未来”啊。
……
“娘子!”
进了门,韩仲礼就看到龙岁岁歪在罗汉床上,手里拿着一本册子。
这,好像是郑家的陪嫁单子。
一式三份,一份留在郑家,一份郑氏拿着,一份则交到了韩仲礼手里。
韩仲礼还没有看,不过,那一口口的大箱子,就摆在院子里。
直到今天早上,才开始搬运、清点、入库!
韩仲礼或多或少也知道郑氏女的陪嫁非常丰厚。
足足一百二十八抬啊。
哦不,现在不只是一百二十八,还要加上昨晚他赔给郑氏的四口大箱子。
一百三十二口大箱子,估计两间库房都放不下。
“嫁妆可否入库妥当?需不需要我再腾出一间库房?”
韩仲礼缓步走到近前,看了看罗汉床,又觑了眼龙岁岁,最后,还是选择拖过一只鼓凳,坐在了罗汉床一侧。
他动作小心翼翼,说话也有点儿诚惶诚恐。
他是真的怕了,怕自己不知道哪个字儿说错了,再引得“郑伽蓝”暴起,继而暴打他一顿!
“都妥了,多谢世子爷关心。”
龙岁岁扫了眼屋子里伺候的奴婢,有外人在,她也就比较收敛。
没有恶形恶状,也没有动手打人。
“库房就不用再腾挪了,多出来的几箱子,我暂时放到了世子爷的私库里!”
说到这里,龙岁岁偏了偏头,“世子爷,应该不介意吧?”
“不、不介意!我们是夫妻,夫妻一体,我的私库,娘子只管拿去用。”
韩仲礼的意思是,他的库房还有空间,可以借给妻子存放物品。
龙岁岁却理解为:私库以及私库里的东西,都可以“只管去用”。
唔,不错哟!
韩仲礼在男女感情上,渣是渣了些,但从不抠搜。
冲着他的这份大方,龙岁岁决定,可以适当的少打他一些。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中午,小厨房按照龙岁岁的喜好,置办了一桌子的美食。
这,可比昨晚的“宵夜”丰盛多了。
菜色也是色香味俱全。
小厨房上下,包括烧火的丫头,都不敢马虎。
他们可以签了字画了押的,若是有什么不妥,等待他们的,肯定是非常严苛的惩罚。
一个弄不好,还会“送官”。
家法可以通融,国法似乎就不太好通融了。
韩仲礼看到满桌子的菜,却没有一样自己喜欢的,眼底很是复杂。
这才第二天啊,东苑的“天”就变了呢。
只是——
“郑伽蓝”都没有出面,更没有打骂责罚,这些奴婢怎么就那么的怕她?
还是说,自己这个做世子的,以前太过宽厚了?
小人畏威不畏德,奴婢不恭敬,就是因为他们对于主子没不够敬畏!
韩仲礼的脸色便有些不太好。
“你们先退下吧。”
龙岁岁吃了几口,很是合胃口,心情也就不错。
偏偏,身边有一个“苦瓜脸”,着实让她不爽。
抬起一只手,轻轻的摆了摆,龙岁岁便将屋子里的奴婢都打发了出去。
韩仲礼猛地回过神儿来,他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把人打发出去做什么?
难不成,郑伽蓝又要打我?
可我、我也没有做什么啊?
就在韩仲礼惊疑不定的时候,龙岁岁手腕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