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极又上早朝了。
过往官员皆是避而远之。
眼神中哪里还有半分轻视之色,满满充斥着忌惮。
魏正名早早在宫门前等候多时了。
“殿下,小道消息,有人要参您。”
赵无极轻声‘嗯’了一声,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今日早朝,宫墙内外很是不一样了。”
他转头四处瞄了瞄,站岗守卫添了不是一点半点。
等赵无极步入大殿内,只觉得眼前一亮。
殿上什么东西?
一闪一闪的。
光头和尚?
“这是?”
魏正名低声介绍道:
“三更大师,常年给陛下,颂经书的。”
赵无极审视的目光,在其身上,停留的好长一段时间。
平日里都不出来的人。
怎么今个出来了?
身旁太子一脸复杂,但还是强颜欢笑,讨好的语气说道:
“六弟,听说,一会有人要参你。”
赵无极面无表情,愣愣道:
“不会是你手下的人吧?”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你我兄弟,情同手足。”
太子尴笑的解释着,“做大哥的,待会一定会为六弟分忧的。”
“三哥也是。”三皇子凑前沉声。
八皇子看着赵无极的背影就心颤,慢了一步道:“六哥,我也一样。”
赵无极瘪了瘪嘴。
这几位演的是京剧变脸吗?
变脸快不快不说,脸皮是比城墙拐角,还厚三尺。
赵无极一言不发,没有再理会任何人。
闭眼微假寐,静等风雨来。
商帝阔步而来,脚步声铿锵有力,踏着地面沉闷作响。
群臣躬身相迎,齐声高呼。
“恭迎陛下。”
唯独一人,站立如松,不为所动。
赵无极瞌眼如睡。
就算是商帝坐下后,重重咳嗽了一声。
也没见他,把眼睛睁开。
商帝面色微沉,藏于袖中的双手紧紧攥紧,又松开。
他对着殿下扫视一眼,“有事上奏,无事散朝。”
“臣有奏。”
谏言官项程名,脱列而出。
“陛下,臣要奏诉六殿下,罪恶滔天。”
这
群臣知道有人要上奏赵无极。
但对于罪恶滔天,谁不意外?
谁不茫然?
用词是不是有点有这么夸张的吗?有这么多吗?
项程名见赵无极依旧我行我素,没有丝毫反应。
气不打一处来的他,愤然脱口而出:
“陛下亲朝,六殿下目无君上,不拜为不敬,是一罪。”
终于,赵无极微微睁开双眼,环手抱胸,傲然道:“大宗师者,可见君不拜。”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却是约定俗成的事情。
大宗师身份地位超俗,免于世俗之礼,自古如此,人人皆知。
但,项程名仍然咬住不放。
“这哪里来的胡言八道,不在大商法律之内。”
赵无极心中冷笑,这是死抓着不放了?
殿上的商帝,却是一直默不作声,大屁不放,似乎在等妥协之词。
良久,赵无极不耐烦的随口一句。
“今日之后,加进去便是。”
项程名虚点几指,怒不可斥。
“你好大的胆子。”
赵无极嗤笑道:
“项大人,你可别被气晕过去了,接着说罪名。”
“我好好听着呢。”
项程名紧接着问道:
“六殿下,贩卖府邸之物,可知罪?”
府邸上的所有东西,是皇子们成年分府所采购的。
严格意义上,都是皇室资产。
不得擅自变卖。
赵无极心中暗叹,这个他真不认。
是早年‘他’卖的,但又不是他卖的。
没想到,陈年旧账都被翻了出来,来势汹汹,准备的很充分,应该是费了不少心思吧?
项程名见赵无极不作答,神色很是得意。
“假借监管司之职便,以权谋私,中饱私囊。”
“六殿下,你凭空多出来的那么多银子。”
“作何解释?你可知罪?”
赵无极摇摇头。
“那些钱,是借张家的,你一问便知。”
对这银子的出处,他早有准备。
这是他和张家做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