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都走了,我们干活吧。”
赵头扯了扯身边的林魂,带着他开始为老滕收尸。
这活林魂不陌生,但是比起来经验丰富的赵头还是稍稍差点。
“林魂,你这手法已经很不错了。但是这一针下去还是稍稍有些不足,偏左一线会更好……”
“你看哈,挪动尸块的时候,你刚才的呼吸距离老滕的嘴太近,容易给死者渡入生气,从而炸尸……”
“你上次炸尸,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
赵头在一边尽职尽责的指点林魂。
每一次指点都非常到位,直击林魂收尸不足之处。
比如说搬运老滕的头太近、容易渡入生气从而导致炸尸这一点上就说的很对。
林魂认真的学习着。
一个真心教,一个认真学。
在这种氛围中,很快就把老滕的尸体给收殓好。
“都是白卒,今日送你最后一程。去焚尸炉中化为温暖天牢的能量吧。”
赵头领着林魂对着宛如睡着了一样的老滕的尸体拜了三拜。
随即从这个房屋中找了两块木板做了个简易的担架。
将老滕完整的尸体抬上去,贴上镇尸符、盖上白布。
喃喃道:
“老滕啊老滕,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会把镇尸符贴在你的脸上。”
“哎,不作死就不会这么早死。至少活到看到你大儿子成亲那日再死。”
“就是死,也是风光的因公殉职,死后还能给家里留一笔乞骸骨的银两。现在呢……哎,沾染诡异的不祥尸体,活了一辈子到了污了名声、进不了祖林。”
赵头在前,林魂在后。
抬着老滕的尸体离开了这处房屋。
那两个捕快一脸嫌弃的在前方开路带着他们回到镇诡司。
赵头直奔天牢的焚尸炉。
焚尸炉这里燃烧着恐怖的高温,炉火之内填上特制的煤炭终年不息。
给天牢提供源源不断的热源。
焚尸炉值守人员验证老滕的尸身无误、签字画押后。
二人将老滕的尸体倒入焚尸炉中。
熊熊烈火迅速包裹了老滕,高温很快就将尸体化为灰烬。
“走吧。”
赵头心情不好,转身就走了。
也很好理解,老滕与赵头在一起年岁不短了。
没想到最后落了个如此的下场。
尸骨无存。
名声扫地。
说实话,林魂对于老滕并没有特殊的感情。
再说了这老滕抛妻弃子养小三,最终死于诡异之手怎么看都是咎由自取。
只是他的死为何会和镇北王府中的那个女子一个模样?
还有那散发着香味的如血的鲜花。
总感觉后来还在哪里见过一样。
心头总有一股莫名的不安。
却找不到原因。
也许是最近连续见到了两具碎尸引发的吧。
林魂甩了甩脑袋,不再去多想。
到了夜间,癸区白卒留下一人值守其余人都来到了老滕家里。
老滕家里设了灵堂。
竟然还请了一些和尚在做水陆道场。
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老滕家只有他的婆娘和两个儿子披麻戴孝的守着灵堂。
一入白卒深似海。
从此亲朋是路人。
白卒没有亲戚、没有朋友的。
除了白卒与白卒之间交往,其余人全都避之不及。
所以老滕死了,除了花钱雇的和尚在做道场再无其他人。
赵头带着十一人来到了老滕家里。
老滕的婆娘和两个儿子含着眼泪站起来迎接。
众人围上去纷纷开导起来。
随后,按照丧仪众人走上灵堂。
老滕的媳妇和两个儿子跪在一边谢客。
“死者为大,兄弟们送老滕最后一程。”
以赵头开始,以林魂结束。
众人依次上前,对着老滕磕头、上香。
在前面的火盆里点燃纸钱。
“滕三,四十一岁。”
老滕的画像前的牌位上,写着短短六个字。
这六个字代表了他的一生。
林魂心中不仅哀叹:
四十一岁,这是一个男人的最好年龄阶段。
但是在白卒这里,这已经算是不错的年龄了。
“嫂子,节哀顺变。”
赵头又从怀里掏出来十两银子放在了老滕婆娘那里。
“赵头,你已经给了那么多银子了,这一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