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曼睡得不是很踏实。
她梦到自己身处一座孤寂华丽的宫殿。
宫殿很大,她在里面转来转去,只听到她自己的脚步声。
嗒嗒嗒。
特别寂寥。
最后她停留在一间上了锁的内室。
凭直觉,她觉得自己应该进去看看。
内室上了锁,她手一碰,那锁就掉了。
这锁就是个摆设啊,花雨曼心想。
内室里面烟雾缭绕,是那种诡异的令人起鸡皮疙瘩的黑烟。
墙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字。
那些字,她看了一会儿就惊诧地发现,居然和她身负的药经一模一样。
墙壁上一页一页赫然就是药经上的内容。
她不解,林家祖传的药经,明明是以功法相传的,不会外泄,这里怎么会出现药经上的内容呢?
她一面墙一面墙的看过去,看到最后发现,这本药经与她的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差异。
有一些只有她的药经上有,有一些只有这面墙上的有。
比如噬魂花,在她的药经里,噬魂花的解法是空白的。这里居然详细地记录了噬魂花之毒如何解的配方。
太好了,如果能找齐这上面的药材,疯女人就有救了。
花雨曼这般想着。
身子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狠狠地拉扯她,那种皮肉分离的痛苦令她痛不欲生,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不停地打滚。
好痛好痛!
拉扯感持续了很久,久到她以为自己会就这么痛死过去的时候,身子一松,那股拉扯她的力量消失了。
她全身的皮肉骨头仿佛被拆分重组了一遍,余痛令她全身不停地战栗。
乃乃的,这是什么梦?
这种痛感怎么这么真实?花雨曼痛到全身虚脱,浑身湿淋淋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此刻,空旷华丽的宫殿里,一身白袍的男子负手而立。
男子的面容隐藏在宽大的帽檐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那双如鹰般阴翳地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床上面容苍白的少女。
少女柔弱纤细,瘦小得仿佛他一根手指就能折断。
可就是这样一个小丫头,硬是扛住了他的乾坤挪移掌。
怎么可能?
这才多久,那药经竟然与她浑然一体,他用了八成掌力竟都无法将其与她剥离。
男子不相信,继续催动掌力,一个幽黑的漩涡蓦然出现在花雨曼上方,那漩涡高速旋转着,想要从花雨曼身上吸附出什么东西。
乃乃地,还来!
就算是在梦里老娘也不许你这鬼玩意这么欺负我!
花雨曼这回是真怒了,也不管身体尚未复原,催动灵力与那股强大的吸附力对抗。
纯白的灵力与如烟如雾的吸附力量互相拉扯,就好像一场拔河赛。很明显,吸附力量占了上风,灵力被拉扯得越来越稀,越来越薄,从白色逐渐变成了透明色。
啊。
花雨曼痛呼一声,身子一震,整个人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白袍人这才收手。
唇角微勾溢出一声轻笑:“小丫头,有点能耐!我们慢慢玩。”
接下来的几天,花雨曼每天都在这种极致的酷刑中度过。
她被浸在一桶冰寒的药水里,那水会封住她的灵气。
每隔几个时辰都会受到一阵撕心裂肺的拉扯,她痛到麻木已经无力呼喊,只能咬紧牙关凭着一股本能倔强地抵抗着。
不知道那股力量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但她不认输。
她花雨曼最是吝啬,想要她的东西,除非从她尸体上踏过。
三日后,白袍男子一脸气急败坏地收手。
“真是死倔的丫头,居然这都没法剥离出来。”
他不能再动手,她的魂魄已经散碎,再吸的话这丫头就要魂飞魄散了。
玉沾花、灵露……各种世之罕见的奇珍异草不要钱的往花雨曼嘴里灌。
她无意识的吞咽着,灵气如同雨露,慢慢地滋养着受损的丹田。
又过了几日,丹田总算凝了起来,不再是一盘散沙状态。
“呵呵,真是可惜,这么不经折腾,仅剩下三年寿数,有没有本事活下去,单看你自己有没有能耐。”
白袍男子古怪地笑了几声,转身拂袖而去。
待他身影消失后,一座华丽雄伟的宫殿渐渐浮于人前,宫殿前面是一颗树冠撑天的古树。
顾宴修几人已经在这一带找了好几日,就差把整个丛林翻过来了。
花雨曼留下的痕迹在林子里兜兜转转绕了几圈,最后就落在这棵参天古树附近。
顾宴修就差把树掏空了,树枝树叶树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