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丫鬟听怪不怪,换了个姿势,继续靠墙打瞌睡。手往墙上一摸,却摸到一条滑溜溜冷冰冰的“绳子”。
她睁开眼,夜色下,一条花青蛇正竖起三角脑袋,对她吐出红灿灿的芯子。
“啊~~~”
一声惨叫划破夜空,小丫鬟身子一晃,人就直挺挺晕过去了。
与此同时,屋内的女子也频频爆发出高分贝破碎尖叫。
“有蛇,好多好多蛇……虎哥救我……”
孙虎一边挑开争先恐后往床上游行的蛇,一边气急败坏骂道:“闭嘴,你想把整个院的人都引来吗?”
眼瞅着那蛇前仆后继,跟赶不完似的,院外也传来脚步声。
孙虎再也待不住了,不顾身后女子的惊呼,跑到窗边想跳窗出去。
冷不防,那窗檐挂下来一条巨蟒,将整个窗棂盘旋缠绕住。
血口大盆朝他张开时,那股子腥臭味差点没把他熏晕过去。
这么一耽搁,房门被人踢开。
一大帮子人乌泱泱地站在门口。
孙虎躲闪不及,就这么袒胸露腹地和站在众人前头的孙武行打了个照面。
孙武行今天早早就睡下了,但是上了年纪的人觉浅。听说爱妾芸娘院子里进了蛇,芸娘恰好又怀着他的孩子。
他一大把年纪,收了几个义子。临了了,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孩子,可不将芸娘如珠如宝地捧着。
所以一听说是芸娘院里的事,觉都不睡就赶来了。
结果他看到了什么?
他最最器重的义子深更半夜待在他爱妾的房内,两人还衣冠不整。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孙武行只觉得头顶一片青青大草原,所有人都在看他笑话。
暴怒之下抬脚一踹。
孙虎不敢反抗,心窝子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脚,被踹得口吐鲜血撞飞在墙上晕死过去。
目睹这一切的芸娘吓得心胆俱裂,整个人缩在床榻里控制不住的打颤,那张娇艳的脸庞此刻已苍白如纸。
身下一暖,有什么东西汩汩流了出来。
鲜血刺目。
孙武行见状,也不慌,淡淡吩咐身边的老仆:“去请苟大夫过来,让他给芸姨娘看看。”
老仆跟随孙武行多年,最会揣度他的心思。一看他这淡定得一批的样子,心里有了数。
这孩子,多半不是主子的种。
一番鸡飞狗跳,芸娘肚里的孩子倒是顽强地挺住了,但是芸姨娘完了,整个人被禁足在晚枫阁,估计到死都出不来了。
至于孙虎,自那以后查无此人。
夜已深,一个梳双垂髻的丫鬟悄悄从看热闹的人群中退出来,回到自个儿的院落。
院子里,面庞英气的女子一身红衣,手持长剑,身形翩跹而起。剑气逼人,长剑所到之处,落叶纷飞,杀意滚滚。
丫鬟绣春看得心惊,趁女子片刻停顿的功夫,赶紧上前阻拦:“夫人,您还怀着身孕呢,怎可练剑?”
“无事,”虞晚意浑不在意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绣春垂眸:“妥了。”
“好,”虞晚意弯唇,取出一块帕子轻轻擦拭自己的宝剑。
夜色里,宝剑冰冷的光泽印在她脸上,显得她整张脸锋利无比。
她虞晚意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主。
孙虎那厮既然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敢在外面搞出野种来,那她就回敬他一份大礼。
真是可笑!
这院里那么多莺莺燕燕还不够,他居然还跟自己父亲的女人搞上了。
一想到自己和这样的男人同床共枕过,虞晚意就觉得恶心。
他孙虎既然不仁,那就休怪她去父留子!
咣咣咣!
咣咣咣!
一大早,魔音贯耳。
花·起床气十足·雨曼猛地掀开被子,拉开门一看。
好家伙!
两只高头大鹅正伸着脖子,趾高气昂地绕着她的屋子转圈圈。
看到她开门,大鹅兄也不惊,照旧大摇大摆迈着步子,经过她面前时,有一只还屁股一撅,掉下了一坨,屎。
花雨曼:……
一定是她开门的方式不对。
世外药源咋变屎香农家乐了?
抬头,整好看到苟老爷子一身粗布短打,晃晃悠悠摇着蒲扇过来。
“徒儿,早!”苟老爷子精神抖擞的。
花雨曼顶着一个鸡窝头,眼睛半睁不睁的,掩嘴打了个哈欠:“师傅,哪来的大白鹅,咣咣咣的,吵死了。还在我门口拉屎,赶紧把它们弄走!”
“你懂什么?”苟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睛,“这可是你师傅我特地从采买的老赵头那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