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荡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默默往角落里挪了几步。
温小姐也太不识趣了。
三爷花了那么多心思才把她救回来,现在竟然敢为了别的男人和三爷对抗?
“他绑架你,你却维护他,为什么?”傅西廷饶有兴致盯着她泛白的小脸。
温佳冷汗染湿了后背,指甲掐到发白,强压着自己冷静下来。
“三爷,我只是觉得他没必要受这种折磨。”
“没必要?”傅西廷唇角挑起,冷笑道:“他都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宝贝儿,你在想什么?”
温佳双唇泛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裴阳黑眸微微眯起,脸色冷了下来:“傅三爷,我在这的事,记得告诉老爷子,没有我,他晚上睡不着。”
“呵。”
他夹着香烟修长的手指在两人脸上划过,青白色的烟雾将他的神情掩盖得更深、更沉。
“周荡,加。”
“是。”周荡没有犹豫,调节按钮后,按下。
裴阳痛得头皮发麻,这一次,他咬紧牙关没有惨叫出声,可额头跳动的青筋,手掌下意识紧握成拳头,证明着那有多痛。
温佳眼圈通红,脸色苍白如纸。
她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也知道是个刑具,不然爸爸怎么会痛成这样。
“阿廷。”她屈膝,小心翼翼拽住他裤腿,“放过他吧,好吗?”
傅西廷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左右看了一圈。
她看起来可怜兮兮,似乎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在眼眶里直转,想掉又不敢掉。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温佳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承认他是爸爸?
这样会不会暴露爸爸在裴家的位置……
又或者说远本来在国外治疗的爸爸,为什么会出现在华国?
裴阳舔了舔下颚线,嗤笑一声:“三爷这醋,也未免太大了吧,我和她的年龄差一截呢,能有什么关系?”
傅西廷的指腹在女孩脸上轻轻滑动,擦掉她眼角溢出的一点点泪水。
“绵绵,不说也可以,你的朋友会继续受刑哦。”
燃烧的香烟近在咫尺,有种滚烫炽热之感,似乎随时能烫在她的脸。
温佳不敢直视他乌黑的眼睛,却发现自己早已无所遁形。
她缓缓闭上眼睛,长睫在眼底颤抖:“阿廷,他是我在港城的朋友,很久没联系了。”
“哦,以前的朋友,那就是不重要,对吧?”他微凉手掌覆盖在她右脸,却没有感觉到一丝温度,反而全身汗毛竖了一身,冰冷至极。
温佳猛然睁开眼睛,和他对视上。
他眸色漆黑如深渊,眼底没有一丝情绪,根本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温佳咬唇:“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脸上的力道加重,将她的下颚整个抬起,脆弱白皙的脖颈细得一只手都能捏住。
“你想说,你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却独闯囚地救你于畏难之中,而你,对一个劫持你的人却处处维护,是吗?”
“宝贝儿,撒谎要讲逻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