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听了门前侍卫的禀告,魏敬亭要他府上的管家进熙园伺候,想一下魏老爷子如今的模样,风烛残年,老迈不堪,他外祖父是需要人伺候。开口刚想说,让自己母妃那边的人伺候就行,可睿王又想起魏太妃冲他大喊大叫,大声喝斥的模样,“让他去伺候吧,”睿王跟侍卫道:“让他不要乱跑。”
“是,”侍卫领命。
看着侍卫退出书房,睿王看一眼小厮刚送上来的吃食,到了这会儿也没用晚饭的睿王爷是仍然一点胃口都没有。事实上,睿王现在也想不起他上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了。
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桌上堆着不少公文,还有战报,睿王连笔都不想再拿,公文战报什么的,他自然也就没有心情拿起来看。一个人独处了,睿王真实的心情才会在脸上流露出来,他很疲惫,这种累好像是日积月累出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将他整个压垮,睿王现在对日后的看法都悲观,秦王李祈让他身心俱疲。
后宅里,管家哈着腰站在自家老爷的跟前,小声道:“老爷,大门前的侍卫半个时辰前换了班。”
这消息对魏老爷子来说并不重要,看一眼管家,
魏老爷子说:“放烟吧。”
管家脸上原本还堆着笑,听了魏老爷子的话后,管家脸上的神情就僵住了,都没能立刻领命应是。
魏老爷子也没再重复自己的命令,只看着自己的管家。
管家被自家老爷盯得打了一个激灵,颤声道:“是。”
片刻之后,城楼上,有兵卒喊施洗砚:“将军!”
施洗砚转身再看城里,大雨之中依然灯火通明的熙园上空,在这时升起了一股直烟,说是直烟,但这烟烟雾还很大,很快熙园上空就如同蒙了一层薄雾一般。
这是什么烟,施洗砚也不清楚,现在秦王的军中也还没有用上这种能报号,传信的烟,施将军相信这烟制出来后,可能这是这种烟第一次派上用场。
看了一会儿熙园,施洗砚转身又跟副将道:“你务必守好城门,我若是失败了,还指望你这里的这条生路呢。”
副将并不想与施洗砚说话,只低声应了一声是。
“不守好,我若败了,你也活不了啊,”施洗砚又压低了声音跟副将说了一句。
副将见施洗砚抬手要拍自己的肩膀,副将直接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施洗砚的手。
自己拍人肩膀拍空,施洗
砚也不在乎,现在他跟这副将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不信副将会再玩一次背叛。
八百骑兵,施洗砚只带了一百人往熙园去。傅敬亭在熙园放烟报号,这就表明分驻城中各处,以及流动巡夜的兵马,这会儿都不在熙园,睿王对可能有人夜袭熙园之事,毫无防备。施洗砚坐在马上,将自己麾下最精良的兵将扫视一眼,这才手往前方一指,低声道:“都随我。”
副将站在城楼,看着施洗砚带兵往熙园去了,他只闭紧了嘴,无法吭上一声。
施洗砚前脚刚走,莫良缘一行人到了香州城外。
钱敬眯着眼盯着城楼看了好一会儿,才扭头跟莫良缘和阿明仔说:“城楼上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城楼上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城下也没有发生过厮杀的痕迹,莫良缘一行侧耳细听城中的动静,香州城这会儿很安静,没有任何可让人生疑的动静。
“是我们太过紧张了?”周净小声道:“这看着没出事的样子。”
“要怎么办?”阿明仔就问莫良缘。
莫良缘这会儿也在眯着眼看不远处的香州城楼,仔细看了又看后,莫良缘问阿明仔:“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阿
明仔也摇头,城楼上守城的兵卒站队齐整,打着的旗号也是睿王的旗号,这一切都正常。
“哈,”钱敬长出了一口气。
阿明仔说:“先生,城上的人你认得吗?”
钱敬为难道:“我看不清城上的人啊。”
“将旗上面是个周字,”周净这时道:“这将军八百年前,跟我是本家呢。”
没人有心情接周净的这句话,八百年前?他们还是先关心眼前吧!
钱敬说:“那这会儿守城的是周瑾将军。”
阿明仔吐一口喝进嘴里的雨水,又问莫良缘一遍:“小姐,要怎么办?”
莫良缘吁一口气,说:“先不要表明身份,我们到城下去。”
“那小姐先在此等候,”阿明仔说。
“如有不对,周净护着我跑,”莫良缘说,想着身边的钱敬,莫大小姐又加了一句:“钱先生跟我走。”
钱敬本事都松一口气,被莫良缘和阿明仔这么一说,钱先生这心就又提了起来。
“我们走,”莫良缘催马就往前行。
“什么人?”城楼上的兵卒看见莫良缘一行人后,马上就大声喝问道。
钱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