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叔,你们在下地的时候,是不是带了油纸伞?”
泉宝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便转过身,满脸郑重的询问道,万一真是这些新落户村民们的问题,那阿娘育出的稻苗没有问题,又凭什么叫他们家负责任呢?
徐平安不知道泉宝这样问的用意是什么,点点头说道:“是啊,撑了油纸伞,春雨虽然不大,却也能弄湿头发的,下地干活就算了,但岸上的东西总得要遮住雨水吧,不然岂不是都淋湿了,还带了孩子过来。”
“那就没错了,平安叔,这些稻苗上面沾的都是制作油纸伞的时候,
刷上去防水的桐油,你们这些油纸伞应该都是年久失修,没换过,放在雨里浇着油就掉下来了,所以才会污染了稻苗,导致种下去的稻苗有油渍。”
也正是因为时间太久远了,所以这些桐油都已经无色无味,要不是掉下去落入水里,反射出了彩虹一样的油光颜色,别人还真发现不了。
徐平安听得一知半解,最后反应过来怒火涨红了脸,直接拍着桌子吼了起来。
“你这小丫头胡说八道,哦,按照你这说话,你们家干干净净的,一点问题都没有,都是我们这些人拿着的油纸伞有问题
是吗?分明是强词夺理,我告诉你,这解释我不同意,必须赔偿我们几家的损失!”
泉宝摇头,“平安叔你这么激动也没用,事事多半如此,不然为什么都是同一批出来的秧苗,为何就你们几家人出问题了,
因为整个田埂上大家就算是为了干活要遮雨,那多半都是用蓑衣穿戴整齐,两只手干活,不会像你们几家这样撑着油纸伞单手干活。
不信你可以到处看看,看稻苗出了问题的人家,是不是都拿着油纸伞上工了,你也不是一个莽撞粗鲁的人,我说这些话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
“再说了,我阿娘现在是代理村长,为什么要在几根稻苗上面做文章,还这么明显,坏了自己的名誉!咱们几家人无冤无仇,就算是要排挤你们外乡人,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毁掉春耕,毁掉自己家的名声啊!不如平安叔你再想想,要如何解决自家的问题,或者多找找证据?”
泉宝年纪虽小,但这些话说得在理,分析得头头是道,而且这个时候徐平安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他看着众人手里的油纸伞,抓过来闻了闻,又嗅了嗅稻苗上面沾染的油花味道,一时间心里百味杂然,沉默了
。
但有时候沉默等于认同,一时间伍映雪故意毁坏稻苗的事情,就这么水落石出,迎刃而解了,可虽然话已经这么说,解释也能解释得通,遭遇了损失的几家人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就算,就算泉宝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们几家的损失怎么办,农户人家本就靠田地吃饭,现在满水田都是油,稻谷种不了,我们该咋办啊!
映雪是村长,我们是村民,作为村长就应该无条件替我们村民解决问题的啊,泉宝,映雪,你们母女俩想想办法,帮帮我们吧,我们不能一整年都颗粒无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