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苏兴武黑着脸,以娘家弟弟的身份坐在了张大兴家的院子里,满脸阴鸷的看着张大兴的父亲张老头。
虽然大家都暗暗里明说苏兴武和汤阿银,是奸夫淫妇的关系,张老头和张母私底下也是这么同街坊邻居说的,可人家今儿个招摇过市,打着娘家小舅子的身份过来。
还闹得人尽皆知,引起不少人在门外爬墙头围观,张老头和张母确实不能直接把人轰出去。
更别说他们认出了苏兴武今天带来的人里头,有好几个都是北海王府的侍卫。
一想到汤阿银的奸夫和北海王府有瓜葛,没准抬抬手就能弄死他们家,张老头作为一家之主
,不得不把愧疚的态度摆出来,压着张大兴狠狠给苏兴武磕了两个头,不等苏兴武给张大兴发难,就叫张母把人拖进去了。
“亲家小舅子,你,你来得可真突然啊,以前没听大兴媳妇说过家里还有你这样一号弟弟。”张老头赔笑的说,又何尝不是向看热闹的众人摊牌,苏兴武压根不是汤阿银的亲弟弟。
苏兴武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瓮声瓮气吼道:
“咋的,相认姐弟不是姐弟,相认弟弟就不能替在夫家受了委屈的姐姐出头了?呵,你们张家好大的狗胆,居然敢为了一个娼妇休了我家姐姐,传到王爷耳朵里,看你张家如何在北海城混!
”
“哎哟,亲家小舅子你别说这种话,这,这大兴媳妇被休的事,我的确不知情,昨天一整日都忙着出海打鱼了,若不然我便是拼了这条老命,都会阻止大兴休妻的。
大兴媳妇这么好,操持家里家外,是大兴那混账没福气,快把我气死了。”
张老头含着泪眼,这话仿佛是说给看热闹那些人听,而并非和苏兴武直接对话。
“大兴媳妇进我家门七年,算算再过两个月就八年整了,虽说不能给我张家留个香火,但我们老两口是实打实,把她当成亲闺女看待的,从不委屈她,这一点亲家小舅子你大可放心!”
“这样吧,我晚点让大兴这
混账去集市上,买两件首饰,亲自去给大兴媳妇道歉,把她接回来好生养着,如何?”
这已经是他们张家最大的让步了,要不是因为街坊邻居都在看,避免叫大家都看笑话,他才不会开口。
张老头不愧是活了这把年纪的老不死,三言两语都在认错,但字字句句都在提及‘香火’一事,让所有人都知道汤阿银无所出,他们老张家休妻也是合理的,但现在愿意把汤阿银接回来……
笑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苏兴武呵呵一声,摆出十足的流氓范儿:“老东西,你嘴里的粪喷完了吗?
喷完了粪,到我说几句!
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讲要把
我家姐接回来,那我且问问,张大兴那混账带回来的娼妇,你想怎么处理?
总不好叫我阿姐一个清白人家的姑娘,陪你们这些流放贱籍唱大戏,和一个娼妇称姐道妹共事一夫吧?
别忘了,当初你家男丁被流放,我阿姐本有机会归家,是她念着情分,一路随着来了岭南,照顾你们一家老小吃穿起居的!就连家里嚼用的开销,都是她变卖嫁妆得来的!
老不死,你们家现在做的啥事,吃饱了砸锅摔碗骂厨娘吗?”
苏兴武背后的弟兄们闻言,嗤之以鼻,一个个议论交加。
“真他娘不要脸,白眼狼,满屋子男盗女娼,就会欺负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