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泉宝的问题,赵全安并不觉得稀奇,一则这本来就是几十年前,快要上百年前的事情了,二则北海城地处岭南,哪有这么多通达的消息传去内陆,内陆人知道的,便是岭南酷暑之地,适合流放吧?
所以祁家金珠一事,泉宝不知情也是当然的!
赵全安想了下,据实相告:“百年前,北海城还不叫北海城,当时此处盛行斗珠,那场面可谓是腥风血雨,一刀穷一刀富,一道穿麻布,北海城特有的斗珠,不知毁了多少户人家,让多少户人家妻离子散。
而之后有一位惊才绝艳的护国公主,在当时的北
海城广授养珠之法,再之后,珍珠在北海城不再稀奇,斗珠这种赌博的方式才慢慢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可当时斗出来的珍珠,那都是一等一的好,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便是从护国公主手里斗出来的金珠!
金珠落入祁家手中,辗转几代,见证不知多少兴衰,哪怕现在北海城不缺各色珍珠,但那金珠仍是最珍稀的!
只是祁家几代没落,无人再见过那传说中,色比赤金的珍珠,只依稀说是祁家子子孙孙代代相传,不曾想今日又因为金珠,掀起了一番事端。
今日这事儿,祁家小儿怕是不能善了了
,除非将祖传的金珠拿出来,赔给这商贾……”
这商贾拿出来的所谓前朝青莲窑,就算是真的,价值又怎么比得上那颗从护国公主手里流出来的赤金珍珠呢?
摆明了是欺负祁家无人,想仗着泉宝这个甘霖县主的‘威名’,强夺祁家最后的根基罢了!
可话又说回来,要是这场风波,能叫他们有幸见到世间仅存的一枚,未曾制成饰品的金珠。
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赵全安正想着的时候,泉宝拿着碎瓷片走上前两步,对着发福商贾晃了晃,出声问道:
“你确定这是要送给甘霖县主那个小魔女的前
朝青莲窑,价值千金,是数一数二的好古董?”
商贾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小公子’,黑不溜秋的,但他现在要营造一个受害者好人的形象,自然不敢不耐烦。
立刻点了点头,皱着眉心无比的惋惜:
“那是自然,不然前朝青莲窑这么好的东西,我哪里会轻易拿出来呢,肯定是放在家中的书房里面,仔细妥帖收藏的,没想到刚出来就遇到祁家这个愣头青,把我的青莲窑给碎了,
哎哎,要是县主怪罪下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祁家少年阴着一张脸,都到现在了还装,还不愿意扯下
自己那身伪装的假皮吗?
什么前朝青莲窑,分明是冲着他家祖传金珠过来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权当他今日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了疯狗,只能自认倒霉就行了。
但祖传金珠乃是祁家立身的根本,是祁家最后的根基。
他今日便是让这群人打死,卖做奴隶,也不可能把金珠交出来的!
祁家少年涨红着脸正欲辩斥,就听泉宝淡淡的说了一声:“那你应该感谢这个祁家的小哥哥,帮你把樽青莲窑瓷器碎了,否则送去小魔女县主面前,你就算不掉脑袋,也要被打得屁股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