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友善膝盖一软,立刻就跪在了素心娘子的跟前,呜嚎道:
“素心娘子,各位百姓,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说实话了,这治疗瘟疫的药方子,不,不是我仁心堂弄出来的,我仁心堂也是被逼的呀!
他们说如果瘟疫当头,我仁心堂不配合他们推行药方的话,就让官府治我的罪,让我仁心堂关门大吉……
呜呜呜!各位父老乡亲,我方友善就算再坏,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是断断治不好瘟疫的,若无人指使逼迫,怎么会揽下这一场苦差事呢?”
素心娘子可没有这么好骗:“既如此,你为
什么要定价五两,后又改价五两?”
方友善如丧考妣道:“我想着这药方效果具体如何,尚未明了,就打算以高价吓退大家,让父老乡亲们不要购买,等官府具体下令之后再……”
“呵呵,方大夫的态度,可不像是不希望我们购买啊,一天天的不把脉,咳咳……光顾着在屋子里制药了!”素心娘子似笑非笑的说道。
“天地良心!我骗谁,也不会骗冰魄学堂的女夫子啊!小女之后还想送去冰魄学堂呢!”
方友善想,要是学成归来,不说进宫当妃子光宗耀祖,至少有冰魄学堂这一
个造化,嫁去有钱的大户人家是没什么问题的。
素心娘子眼神冷冽道:“那方大夫说说,到底是谁在背后逼迫你,让你推行这有毒的药方?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者让我们知道你在撒谎,百姓们的怒火,可不是你能承受得住的,哼!”
方友善说:“是济民斋,对面的济民斋!可是我觉得你们这样贸贸然过去,他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恶行,毕竟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最后怕是只能我仁心堂打碎牙齿和血吞,自己把这事儿忍下来了,哎!”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各位父老乡亲们,
咱一块去找济民斋要个说法吧,是恶躲不过,我相信黑的说不成白的!”
素心娘子饶有深意的看了眼方友善,随后姿态优雅的朝着济民斋走去。
越来越多人呼吁着要一个说法,齐刷刷跟在素心娘子身后,济民斋的学徒们见状吓了一跳,连忙跑进去喊道:“师傅师傅!泉宝泉宝!对面仁心堂带着人打过来了!”
汤济民吓得一哆嗦,差点放错药量了,连忙看着那说话的学徒。
“胡说八道什么,好端端的他们仁心堂作甚要打上来,要打也是我们打过去啊!”
被抢了药方的人是他们
济民斋,又不是仁心堂,呵呵,仁心堂敢打上门来?
反了天了!他才不怕呢!汤济民气得胡子都是一抖一抖的,浑浊的眼睛恨不能吃了外头的人。
学徒口干舌燥道:“可人已经到门口了,正嚷嚷呢,您们快出去看看吧,不然他们就要闯入院子里了,哎哟……”
突然炸开来的一阵声响,吓得学徒连忙抱头鼠窜,躲在汤济民身后,看着以素心娘子为首的一群百姓,每一个都是怒目圆睁,仿佛要吃人似的。
只有素心娘子看起来还算冷静,显然已经被众人委托来和济民斋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