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济民揣摩着这个药方,思前想后琢磨了许久,冷不丁笑了一声。
“丫头,我怎么觉得你拿出来的药方,不像是正经的,反而有点迷信,像是老道士给人喝符水呢?除开雷击木,剩下的药材组合起来倒是巧妙无比,隐有些万金油的成分,管退烧,也管风寒咳嗽,乍一看的确对症,可这雷击木……”
有些拿捏不准啊!天地万物皆可入药,雷击木的效果应该和木炭差不多,可这用量稍微有些大了吧,而且还指定要雷击之木,这让汤济民不得不多想。
泉宝微微一笑道:“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汤爷爷您觉得我说的可有道理?如果您对这个药方子有所存疑的话,我们可以先制作一些试试,来的路上我取了一截雷击木,正好可以用做试验。”
“当然要试!不试一下,去了官府都不知道该怎么交代。”汤济民是一个严谨的人,立刻就把药方誊抄一遍交给小二,让他先按照份量去取一百份药材过来。
泉宝说这是要做成药丸的,那肯定得先把所有药材磨成粉末,汤济民顾不上医馆里面的病人了,连忙找来制药工具,将泉宝带来的半截雷击木打碎,放在器皿里头一点点捣杵,研磨……
雷击木被劈了之后,是和
木炭差不多的,泉宝蹲在旁边看了半晌,亲眼看着雷击木从一块木头,变成了一点点细腻的黑色粉末状。
“汤爷爷您继续磨细一些,这可都是要入口的,磨成面粉那么细,制成药丸之后才方便给病人吃啊,万一有些小孩子挑挑拣拣,把雷击木粉末吐出来的话,可怎么办?”泉宝担忧的说。
“有道理,那你先在一边坐着,我再试试。”一想到自己要名垂千古,勇敢挑战瘟疫了,汤济民高兴得跟个什么似的,碾药的力气都大了许多。
差不多一炷香左右,去抓药的学徒小二回来了,几个小麻袋装着的药材放在泉宝面前,她检查过后就对小二哥说:“锅锅,麻烦你帮忙碾磨一下,要碾成面粉一样细,为了节省时间,不必将一样样药材分开来了,直接一块碾吧,除非你担心自己抓药的时候用量不准确……”
“怎么可能,我抓药是师傅亲自盯着学的,手比秤砣还灵,更何况我用小秤过过一遍了,和药方子一模一样,绝对不会有错的,泉宝妹妹你放心吧,师傅我去了。”看了一眼汤济民,学徒小二哥把药材带回后面处理。
就在泉宝和汤济民说话,商量该找范县令还是七王爷坦白此事的时候,一个穿着短打马褂、面色潮红的
肌肉虬髯大汉闯进了后院,一脚踹翻了二人面前的碾磨工具。
好在里头的雷击木粉末全部都装起来了,否则现在就是白费功夫。
“你是何人,怎么闯进这里来了,后院配药重地闲人免进,不懂吗?”汤济民沉着脸喝道。
肌肉虬髯大汉朝着地上呸了一声,“去你奶奶的,老子是闲人吗,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是来你们济民斋治病的,你这庸医倒好,撇下老子这个病人,在后院和个小娃娃聊天,不把老子的命当命是吗!”
汤济民闻言沉了脸,“如今医馆人满为患,如果你对我们济民斋有所怨怼,那就去对面仁心堂,或者去两条街外的永安馆。你的病要治,别人的病就不要治了?
我今日都没接诊过你,想必是插队进来的吧?我还是那句话,想治病就乖乖排队,否则我是绝对不会给你诊脉的!泉宝,咱们走,进屋里聊药方。”
他和泉宝都心照不宣的,先不跟这些人说他们患上的是瘟疫,以免引起恐慌,让他们往城外逃跑,去祸害传染了其他城池,一切都等官府安排妥当之后,再通知,将所有人控制在城内也来得及。
肌肉虬髯大汉闻言愣了愣,旋即冷蔑讽刺:“哈哈哈,老子说什么来着,你就是个庸医,放在
外面那么多病人不医治,跑回后院,跟这么个奶都没断干净的小丫头聊药方?把我们当成什么了,试药的老鼠,还是扎针的机关人?”
“大家快来看啊,济民斋的汤大夫疯了,不把我们这些老百姓的人命当成命,要让一个小娃娃来治我们,看着四岁都没有的小娃娃会医术,治疗我们?”
“他奶奶的,老子今天不把济民斋砸了,就不叫虎二!”虎二本来发烧就很难受了,现在还要被济民斋如此耍弄,当即一拳就轰在了济民斋后院的棚柱上。
砰!力气很大,虎二竟然直接轰断了院子里的药棚支柱,吓得所有人一颤一颤的,走进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听完虎二说话的那些人更是一个个难以容忍。
“汤济民你是什么意思,是想让这个小丫头害死我们吗,怪不得你们济民斋最近几年生意越来越差,治病救人要问三岁奶娃的主意,呸,难怪走下坡路!”
“是啊,还好没治死人,否则汤济民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汤济民涨红了脸,这些人说话太过分了,居然敢这样污蔑济民斋,他们生意不好完全是因为被对家挤兑,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