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鲛痕再一次睁开眼睛,天已大亮,透过幽幽洞口闻见一股太阳的味道。
都说颜色越艳毒性越大,全然没想到一条不起眼的黑蛇竟也是一条毒蛇,坐坐实实让她昏迷至今。
小黑蛇还在一旁酣睡,春鲛痕心生杀意,夺自己玉坠也就算了,竟然还敢下毒,真是活够了。
手掌聚集灵力,准备弄死这个长得像縢离索的小畜生。
因为长得像縢离索,还想留它一命,留在自己身边半其左右,没想到竟然还是个狼子野心的东西。
春鲛痕聚力聚了良久,依旧空空如也,心中一惊,修为法力呢?
这货的毒如此厉害?
春鲛痕法力匮乏,驾驭不了佩剑,掏出腰间的匕首,蹑手蹑脚站起身来。
一阵酸软涌进全身,身体仿佛是用豆腐做的一般,颤颤悠悠走几步路就累得不行,孃戗倒地。
匕首划过石壁,发出刺耳的声响。
小黑蛇憨憨睁开双目,撇了她一眼。
“小东西,你竟然敢大小眼鄙视我?
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小火慢炖,煲一锅美味的蛇羹?
吃的你连渣都不剩?”
小黑蛇歪着脑袋,正打量着她,如豆的眼睛又黑又亮,怎么看怎么感觉不怀好意。
春鲛痕本就是天之娇女,哪受得了这些,哪怕是在下凡历劫时,也没有小动物这样对待过她,叔可忍,婶也不能忍。
趴在地上,拿着匕首对着小黑蛇猛烈攻去。
“欺人太甚,我告诉你,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不信了,活了上千年我还没办法你这么个小东西!”
在恐吓下,小黑蛇灰溜溜向洞外逃走。
春鲛痕松了口气,狼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入定,准备将毒素逼出。
却发现不仅身上没有力气,就连全身的修为也想被冻结了一样,根本调动不起来,就连修炼也成了问题。
跌跌撞撞向山洞外走去,准备求助。
没走多远身体终于还是支撑不住,虽然一身傲骨,但也实在直不起疲惫的身躯,一阵昏沉到了下去。
迷迷糊糊感觉越有什么东西在舔舐自己,随后几声震耳欲聋的叫声发出之后,再没有了任何知觉。
醒来,春鲛痕发现自己依旧还在洞中,自己像是从未出去过,若不是脸颊侧的发丝上还残留着恶心的粘液,就真的以为那不过就是大梦一场。
洞中火光耀耀而起,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春鲛痕抬头望去,火堆上驾着好大一口锅,锅里填满水,散发着朦胧水汽。
小黑蛇在火堆旁边悠悠然的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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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口锅,真大?
方便回答一下这是要装什么的吗?”
不怪春鲛痕多想,问题是这锅确实大的让人心惊,装下她不成问题。
这小黑蛇不应该如此记仇吧:“我说煲蛇汤是吓唬你的,不作数的,没必要为了我把自己炖了给我吃!
你这么可爱我自是舍不得的!”
小黑蛇歪着头,全然没了遇见它时那般脆弱,灵气满满,身上有几分骇人的可爱,小脑袋向锅里一晃,似是在让春鲛痕自己下锅。
春鲛痕愣怔了许久,万万不曾想,再活一世,活了上千年,自己有一天竟会成为还未化作人形的小蛇妖的盘中餐。
甚至还得自己下锅盖上锅盖,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也不怕仙门的人找它报仇,扒它蛇皮,抽它蛇筋,再与轮回无缘。
春鲛痕想了想,身负长门大任,她的命金贵的很,断不能在此时送命。
“蛇小弟,这就不好了,相逢即是缘。
你看我身上的吊坠你也吞了,咱们各退一步,你也别咄咄逼人,我也不纠结于往事,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开口说,我定与你互帮互助。
至于这锅,咱们放点别的、能吃的,东西可好?”
春鲛痕小声试探,只见小黑蛇纹丝不动,像个傻的盘在原地,豆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眨了两下,突然给她打了个措手不及,待水滚开之际,扑通一声自己跳了进去。
“呦,不傻,还知道洗个热水澡!”
春鲛痕拖着疲惫的身体,连滚带爬,气喘吁吁拼劲全力拿起硕大的圆木锅盖,扣了上去,按着不敢动弹,生怕它缓过神窜出来。
火依旧很旺,柴火烧的啪啪作响,锅里竟出奇的没有一丝动静,小黑蛇从未挣扎过,不禁感叹:“黑蛇没有一条是吃素的,条条是条汉子!”
火堆逐渐熄灭,锅中烟雾散尽,春鲛痕打开锅盖,想看看自己的吊坠是否还有机会寻得。
白雾散尽 ,透过层层水汽,小黑蛇被煮的有些许泛白,拿匕首一拨它猛然睁眼,吓的春鲛痕相后退了一丈远。
小黑蛇也探出头来,如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