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縢离索青紫的脸,觉得眼前的父君十分陌生。
他的慈眉善目开始变得冰冷凌厉,他要杀他?
上次他要求縢离索留下,也是为了将自己支开,然后,杀了他?
春霆珅松开手:“他不能活。”
縢离索捏着捂着脖子咳嗽了许久,终于开口:“别怪仙尊,他也是为你好!你救过我,我不怪他。”
春鲛痕心里一软,父君都要杀他了,还为他求情,没想到涉世未深的未来魔君如此善良单纯。
“请父君放过他,他不会背叛我。”
“傻孩子,他是妖不值得信任!”
“妖有好妖,仙也不一定没有恶仙,我有我的理由,请父君尊重我。”
他赌赢了,她又一次护住了自己。
自从那日在逍遥林被她护下,他就特别迷恋这种感觉,他从未尝试过的奇异感觉。
说不明白是何等感觉,但就是莫名的期待上头。
春鲛痕扶起縢离索,用手指轻轻抹去他嘴角的血痕:“对不起,怪我没能保护好你。”
打量四周,又探了探修为疑惑开口:“所以是你做的?”
縢离索眸色冰冷,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脖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个你要随身携带。”
他不想说是因为秋息尘,从见秋息尘的第一眼,他就莫名的讨厌他,所以干脆不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春鲛痕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脖颈上净多了一个翠绿吊坠,澄净透亮心想这自己修炼时縢离索送的?应该先让他开心,以后才好拿捏他。
“嗯,我一定随身携带!”说着还用手爱惜的摸了摸。
少年背对着少女脸色煞白,紧攥拳头,冷着脸离开。
*
春鲛痕等人临走前,又去看了看昏迷刚刚苏醒的紫罗师姐。
春鲛痕知道她的伤重,却没想到会如此之重。
紫罗师姐脸色依旧苍白没有丝毫血色,平躺在床上,手臂搭在被子上,看起来极为虚弱。
春鲛痕上一世说不上喜欢她,总感觉她对自己有莫名的敌意,没少在背后给她告状,每次挨罚都与她脱不了干系。
但一想到她是为了长门而受伤至此,还是有些不忍。
小心翼翼上前,将她的手臂往被子里掖了掖,轻声细语:“紫罗师姐,你这次受伤师兄弟们都担心坏了,如今你醒了我们也就放心了。您好好在家养伤,我和师兄弟们今日下山,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紫藤师姐想说话,但努力了许久什么也没说出来。
长门仙山依旧旷雅高洁,众弟子来来回回,和往常一样忙忙碌碌,看着居住千百年的家,再次下山心中五味杂陈叹了口气。
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縢离索和蚕花笑了笑:“我一个茶壶配两个杯子不合适,蚕花把包袱给縢离索,有他就够了,至于你嘛留在长门……”说着又在蚕花耳侧嘀咕了半响。
蚕花原本还很失落,片刻之后又喜笑颜开:“小姐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你和她说了什么?”縢离索一脸疑惑。
春鲛痕逗他:“我说三个人的路太过拥挤,两个人刚刚好。”
縢离索皱眉:“可,我们六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