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本就生来尊贵,即便没有这位置,也不会因嫉妒让人而生出这般同你一样晦暗的心思。”
男人冷哼一声,甩袖离开,似是怒极,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捏在一起,青筋暴起。
“那你便在这等死吧!”
女子抬头往上望去,望到的不是星光点缀的暗夜,而是一层带有隔板的房梁。
她放声大笑,笑的凄惨至极:“知衍,母亲陪不到你长大了。”
“我不是个合格的母亲,我心中也没有什么家国大义,我来这只是为了给你父亲复仇。”
“如今也熬到了你能自保的年纪了,母亲心力交瘁,先走一步。”
“夫妻本是林中鸟,大难来时你往南,我往北,可是,我当初就不该听你的。”
“我该陪着你一起去固守南方的,夫君,我来了。”
说完,她不知何时解开了自己手上的铁链,拔下发髻中藏有的一枚小巧碧簪,狠狠插进了自己的脖颈。
沈妙言看着眼前这处景象,瞳孔微张,伸手去抓那女子,并大声喊道:“不要,不要!”
可惜女子并看不见她的动作,而是面含笑意的缓缓坐在了墙壁上。
用沾满了血迹的手,轻轻抚摸着侧面
的白墙,低语道:“那年你曾说,要在墙壁上画满你我的模样。”
“要让王府的并蒂牡丹,常开不败。”
“故人未归,花…终究是…凋谢了…”
沈妙言眼底满含泪意的看着那女子,原来,原来她竟然是楚知衍的母亲。
原来,原来楚知衍的身份,是慕容氏战神之后,异姓王与前朝公主的遗腹子。
她本是不敢确定的,可如今重复做了两次梦境,都能梦到这女子,看清当年所发生的事。
如今,她即便再不愿意相信,事实也摆在了眼前。
沈妙言腾的坐起身,带着满头的汗起身,开口对外喊道:“春雨?春雨?”
喊完后一愣,想起自己醉酒,如今正在太子府。
“小姐,奴婢在这呢。”
沈妙言有些沙哑的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
春雨撅起嘴:“小姐还说呢,你二话不说转头就走,奴婢取酒回来都没弄清楚怎么回事。”
“还是齐小王爷说您去了太子府,让奴婢和春禾姐姐跟上您,别让您惹出什么事情来。”
“奴婢们进太子府的时候,您已经进了太子殿下的屋子了,是云博大人给我们传信。”
“说让我们暂时留
在太子府,听小姐您的吩咐,再做打算。”
春雨一边说着,一边此后沈妙言洗漱。
春禾则将楚知衍命人给沈妙言刚做的衣服,给她穿上。
沈妙言挥挥手,示意不必梳妆,随后急忙开口道:“去给楚晗递帖子,我们进宫。”
“小姐,如今天色已黑,不若等您用了膳…”
“来不及了,快去!”
“有件事情,我今天一定要印证清楚。”
沈妙言坐着马车,匆忙入了宫。
楚晗正在六公主府门前等着她,二人见了面,互相低语了一番,楚晗面色微变,摇了摇头。
沈妙言跟着楚晗的脚步,进了院子。
“沈姐姐,你是说,皇宫内有没有封闭的密室?”
沈妙言点点头,开口道:“正是,屋子不大,四周都没有一丝空隙,唯独上面放置了隔板。”
“似是为了挡住什么,却又在隔板上方,象征性的弄了个房梁。”
“隔板微透,只能堪堪挡住光,似是匆忙之下用隔板横在了房梁上。”
楚晗仔细在脑海中回想着她印象中的冷宫,是个极大的院子。
院子内有很多让人居住的屋子,内院没有一个仆从,全是不得父皇怜爱的妃子
。
外院守着的仆从很多,个个都是有些功夫的婆子公公。
楚晗迟疑的摇了摇头,开口道:“我印象中并没有沈姐姐说的那种屋子。”
“冷宫内全是大的院子,我幼时从那边经过过,每个地方都有人把守。”
“把守的屋子推开门,都能将里面看的一清二楚,一张床,一张桌子,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
“既然不是冷宫,那会是哪呢?”
“皇宫中有没有废弃的地方?”
楚晗再次摇头道:“一些废弃的地方都是嫔妃死后,让人封了门的,除了一些新来的妃子。”
“父皇会赐些原先嫔妃住的院子外,其余的地方并没有空闲的。”
“对了,最西南角有一个废弃的戏台,只是那里也没有看出有什么异样之处啊。”
沈妙言思考片刻,开口对我道:“你可认识路?带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