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这一觉,又睡到了翌日午时,颇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春雨春禾听到屋内的动静后,便进来服侍沈妙言。
“小姐,您有话直说,这般盯着奴婢,奴婢有些慎得慌。”
听了春雨怯怯的声音,沈妙言面色一噎,开口道:“我有这么可怕?”
春雨连连摇头道:“不是您可怕,是您刚刚的眼神比较可怕。”
“你俩怎得过来了?”
春雨春禾俱是一愣,开口道:“小姐,外面都因为您闹翻了天,您竟然还不知道?”
沈妙言看两人这幅模样,心中警觉,开口道:“什么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日后您的名声还要再添一笔了。”
“快说,怎么回事!”
沈妙言声音暗哑中,含了一丝冷意。
“现在外面都传,昨日太子殿下送沈小姐回府,也不知道太子殿下说了句什么,待殿下走后,丞相大人便发了大火。”
“你…你…”
“嗯,继续说。”
“丞相听说了您在五台山顶撞皇后,回来后还对太子
殿下不敬,于是请了十个大师,让您明天上课。”
“您自是不愿,于是和沈丞相吵了起来,一怒之下砸了沈丞相的书房,拂袖而去。”
“丞相本就患有旧疾,连夜请了大夫,说是怒火攻心所致,所以让丞相修养一月,方可下床。”
“而丞相见不得您如此没大没小,尊卑不分,派人将一纸书信送到了太子府。”
“祈求太子殿下看在往日丞相府给过他治疾方子的份上,替他好好管教小姐您,让殿下教您课业。”
“丞相还说,如今他身体有疾,不宜来回看顾小姐您,让您直接住在太子殿下府中,以免来回的路上,遇到危险。”
“太子殿下看在往日情分上,勉强答应,并解释道他平日里并不喜外人接触。”
“往日的各种照拂无非是看在欠丞相府的一个人情上。”
“即便沈小姐来太子殿下府中,男女有别,也不能与他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让人立刻给您开辟了新的院子,今日一早,就派人用马车将我们两个接了过来。”
“用
太子府的马车?”
沈妙言有些疑问的开口道。
两人点点头道:“正是。”
“还有,小姐,长安先生前几日传信,说是老太医这段时间经常出去,说是去看诊。”
“每次去都会有半个时辰,那个看病的人家并不是熟人,也不是咱们丞相府的人。”
“两人谈话时,也非常小心,一直在观察周围的环境,长安先生怀疑,大鱼要出来了。”
沈妙言面色发冷,开口道:“此事务必嘱咐好长安先生,大鱼出来立刻收网。”
“再次期间,一定万分谨慎,背后之人绝对不可小觑,另外,让毛二蛋跟着。”
“是,奴婢这就去。”
“春雨,你将这封信,放入我养的那只黑色信鸽的身上,明日午时让它出去传信。”
“是,小姐,你如今还不肯告诉太子殿下吗?奴婢觉得太子殿下是值得相信的。”
“我自是知道他是能信的,即便任何人害我他都不会害我的,可我有些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
“这段时间他的人一直在我身边保护着我的
安全,你且将我们的人都调去监视那老太医。”
“另外,给乔娘子传话,近日生意不要拍卖了,来往的人太多,不知底细。”
“如今各国使臣快要来坊,太过出名也不是好事,派人护着她,她不能出任何意外。”
“是,奴婢晓得了。”
沈妙言轻轻揉着脑袋,心中想着自己隐瞒的事,楚知衍终究会知道,到那时又是一场未知的风波。
他怕是不会原谅她的吧。
沈妙言有些苦笑,如今走到这一步,根本没有全身而退的时候,待真相大白之日,他或许会恨极了她。
“云博,楚知衍干什么去了?”
云博看着沈妙言满面寒霜的脸,苦哈哈的开口道:“这…殿下说,沈小姐醒了若是无聊,可逛一逛府中景色。”
“他有要紧事去大理寺,今日…额…今日便不回府了。”
说完,云博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沈妙言的脸色。
沈妙言冷哼道:“他跑的倒是快!”
云博心中一慌,开口道:“属下…沈小姐若无旁的事,属下就告退了!”
沈妙言觑了他一眼,又冷哼道:“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
云博后退的动作一僵,心中叫苦,明明是殿下自己惹了沈小姐,却让他过来传话,他的命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