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是那玄度。
此时的玄度看起来比她数百年前见到的离开梵林城时的玄度，状态似乎又好上不少。
他此时除了模样仍旧带着几分妖冶，身上已魔气不显，心境看起来也已经平和许多，杀性也看不出，眼神也变得有几分像从前未堕魔时，多了几分慈悲，若是他不出手，寻常人可能甚至都看不出他其实是个魔修。
这变化还真是挺大的，看来玄度离开梵林城后这些年在外面收获不小。
姜岐宁在观察玄度，玄度此时却在看那虚空裂缝。
玄度见到这虚空裂缝和冒出的微弱黑气，眉目紧锁，心中生出疑惑。
这样的情形他从未见过。
古战场遗迹中溢出的黑气会侵蚀感染修士，这梵林城内的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玄度此时却并没有失去理智，身体也并没有发
生任何变化。
按理说就算是魔修也是抵挡不住的。
就算玄度此时用魔气为自己罩了一层保护罩也不该。
这倒是蹊跷。
或许是因为此处虚空裂缝尚且弱小，冒出的黑气尚且微弱，不足以侵蚀高阶修士？
或许是因为玄度曾经是佛修，还是佛门佛子，他身上有特殊的地方？
姜岐宁想起来了，这玄度曾经身为佛子，除了对佛理感悟极有天赋，曾有一颗佛心，本还有一副佛骨。
或许是因为他的体质么？
只是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影响，姜岐宁发现过了一段时间，一直在观察和查看那虚空裂缝和冒出的黑气的玄度忽然有些神情恍惚，眼中也透出血色。
姜岐宁发现他的眼瞳时而清明时而血红，来回切换。
她都能发现玄度的状态不对，玄度自己自然也发现了。
玄度开始念诵佛经，跟着又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佛器给自己来了那么一下。
他的神色才恢复正常。
他经此似乎也发现了佛器能够抵御那影响人神智的气体。
姜岐宁发现这玄度现在虽是个魔头，但他竟然又能使用佛器了，而且只要他不动用魔气，就不会被佛光伤到，这也是神奇，不知他是怎么修炼的。
在那之后，玄度就一直留在这虚空裂缝处研究这玩意儿，时不时有闯入梵林城来找死的魔修，他就会将那魔修抓过来扔到虚空裂缝前试验。
玄度也就发现了，这虚空裂缝中冒出来的黑气竟然不止能够侵蚀修士的神魂意识，还能让修士的身体发生异变。
只有他好像有点不一样，玄度用自己的血骨还有一部分神魂做了一个自己的分身出来试验，发现自己的身
体能够容纳黑气，他虽然也会被感染侵蚀，但速度极慢，而且他还能够借助自己从前在佛门所学过的佛门术法净化黑气，虽然那净化速度极慢，只能净化那么一小丝丝。
深思熟虑后玄度做了一个决定。
……
姜岐宁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看到这样的场景，玄度竟然会如此做。
她看到玄度最后竟然以身吸纳那些黑气，将虚空裂缝中溢出的弥漫在梵林城内暂时还没有弥漫到其他地界的，那些已经逸散出去的黑气全部都吸纳到了自己的体内，还有从虚空裂缝中后来不断的冒出的黑气，他也全都用自己的身体阻住吸纳。
他竟然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容器封锁那些黑气。
难怪，现实中姜岐宁初踏入梵林城中时并没有感受到黑气。
其实玄度也不是没有想过将那虚空裂缝
弥补上，绝了后患，但他找了很多方法，却都失败了，他做不到封锁这虚空裂缝，只能出此下策。
以身为容器封锁那些黑气后，玄度就陷入了沉睡。
只偶尔会清醒那么一下。
姜岐宁发现他的身体在沉睡中在慢慢发生变化，渐渐的没了最开始的样子。
他和那些其他被感染侵蚀的修士一样，身体正在一点一点被侵蚀，一点一点发生异变。
只不过这种程度要缓慢很多。
他偶尔清醒的时候，姜岐宁发现他的状态也很不稳定，总是在带着几分清明慈悲和血虐暴乱的状态之间切换。
时间久了，姜岐宁就发现了，玄度此人似乎是有两个人格。
而且应该不是后来分裂的，是在他以身封锁那黑气之前就已经分裂了，难怪乎她再见玄度时，他状态看起来会好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