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思幻停在半空的手，刚想查看瑶瑶脸上的伤时，瑶瑶继续却质问：“师父，我只问你一句，我说的究竟是对是错？”
“你……”李思幻头疼，因为瑶瑶说的没错，但问题的根源是……唉！
李思幻咬着牙回答：“是，你说的没错，修道之人也是人，是人就会有七情存六欲。瑶瑶，但我、我是谁呀？我是你的师父，照顾你十五年的师父呀！你、你是谁？你是我李思幻的徒儿，和我的妹妹甚至和孩子一般，我、我能娶你吗？世道能允许咱们结婚吗？你我是师徒，不是普通人啊！”
“不是普通人？那大唐的前太子李建成和他的两位母妃搞到一起算什么？大唐的皇帝李世民不是还占有他的两位嫂嫂吗？我跟你不过普通的师徒而已，为什么就会不为世道所包容呢？”
喂喂喂，你们不要胡说八道啊！那是被大唐禁止讨论的东西，怎么会传到吐蕃来？还特么成你逼婚师父的理由？袁欢都不敢继续记录下去，生怕回去后被皇帝陛下砍掉脑袋。
“那、那是他们，不是咱们，我们不能……”李思幻脑海里还没找到打败瑶瑶思想的理由。
瑶瑶便信誓旦旦的继续开口：“汉朝的王昭君，为国家大义出嫁到匈奴，为什么匈奴单于死掉之后，她又嫁给单于的儿子呢？等他的第二任丈夫死去之后，她不是又嫁给第二任丈夫的儿子吗？还特么全生了孩子，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干不被世道所允许的事情，轮到我却不行？”
我靠……有理有据，逻辑清晰，伶牙俐齿啊！唐科真想把自己弟弟叫醒，好好吃吃这顿大瓜。
“那、那为师特么是汉人，区区匈奴蛮夷怎能跟为师相提并论？”李思幻此时所能想到的唯一语言，马上脱口而出。
“你是汉人又如何？王昭君不是汉人吗？李建成不是汉人吗？李世民不是汉人吗？他们哪一个遵守过伦理纲常？而且咱们只不过是师徒而已，比他们那群人不知道要纯洁多少倍，你为什么就是不答应？”
纯洁多少倍？我……
李思幻真特么无言以对，甚至连萧哭都没有办法怒怼瑶瑶，实际上，他们印象里，大唐娶走自己嫂嫂弟媳妇甚至父亲小妾的家伙遍地都是，单单是后宫那些女孩，皇帝轮换的时候，某种意义上不就是新皇帝接收老皇帝的女人吗？
沉默良久的李思幻刚想拿修道搪塞，瑶瑶却语出惊人：“你休想拿修道寿命长忽悠我，据我所知，修道之人顶多不过两百岁，就算你寿命再长，只要你带我一起修道，那我们不是同样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嘶……
李思幻不禁倒吸几口凉气，瑶瑶竟能猜到自己的想法？而且他着实找不到理由了。
但回想圣贤之书，自古以来，哪有当师父娶自己徒儿为妻的？别人能做，自己绝对不能，绝对不可，整理思绪的李思幻解释道：“修道是有前提的，并非人人都可以……”
妈耶，瑶瑶小姐居然又打前辈两耳光？难道耳光是爱的表现？袁欢不禁摸着自己的半边面具，深怕有人来打自己。
“明明我也能踏入修道世界的，为何师父你十多年来不肯教授半点？”
“你、你怎么知道……”李思幻知道瑶瑶是能踏入修道一途，但修道世界是与灵体你死我活的世界，他不希望瑶瑶涉及，所以他根本没教任何道术。
“师父，你别以为我傻，什么都不知道。”瑶瑶随后继续问道，“你倒是身处光怪陆离、诡异并存的世界，为何你不肯让我涉及？为何你拥有如此恐怖的灭世之能，却肯自降身份陪在我的身边十五年之久？如果你不爱我，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
“事到如今我算是想通想明白，师父你就是故意的，你本就是不死的仙，为磨练心中秉性选择我，是为成就你的修道之心，故意将我当做你红尘之中的情劫，待你历劫结束，空留我尘世女子，带着对你的爱穷苦一生、孤独终老……”
“你从哪本书上看来的东西？我没有如此想法，你是为师的徒儿，为师怎么会如此对你？”李思幻急忙解释，大脑在飞速旋转，寻找记忆当中能够改正瑶瑶思想的学识和理论：特么的，书到用时方恨少啊！蠢材李思幻！
“那你娶我，陪在我的身边一辈子。”
“不可能。”李思幻还是一字一句的拒绝。
得不到满意回答的瑶瑶，忍不住哭泣着骂道：“师父，你太过分，太不公平，你故意让我爱上你，又故意拒我于千里之外，你是修行结束，轻松离开，我呢？我愿意为你，抛下赤水族少主的荣华富贵；我愿意为你，背井离乡，和你前往大唐；我愿意为你，舍弃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你呢？为你那虚无缥缈的道，你就如此对我？你是世界上最可恨的人。”
瑶瑶说的太多太多，泪水都快流干，奈何李思幻始终不愿松口，他一旦无话可说，就只会拒绝，气得瑶瑶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哭泣不止……
袁欢三人都只能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