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一山名青木山,山上一观曰青木观,水四驰而下,幽岩纡溪。“城池影浸水边水,鼓角声传山外山”。一山一形一典故。青木山,又名青鱼山,离镇中心三里,悄然而立状如木,无风景之胜亦无香火鼎盛之名。
三人上山进入青木观,禀明来意,知客道引三人至一间客房,周苍推门而入,抢上去拜倒,抱着母亲的脚叫道:“娘!孩儿来迟,让娘受苦了。”
房内常夫人转身见得日思夜想的儿子,手中茶杯摔落地下,哐啷一声碎开。
此时一番悲喜不必表。
父亲周中檀虽然未醒,但脸色已然好上许多,周苍又割腕取血,流了满满一碗血,亲手喂父亲喝下,眼看得父亲就要醒来,心中无比欢喜。
他放血不少,头脑颇有晕眩之感,由箫冰冰扶着在山径散步,突然身后有人叫道:“三姐夫
,你原来在这。”周苍心中突的一跳,连忙转身,只见丁娇站在一株松树之后,笑吟吟向他招手。
“她是谁?”箫冰冰警惕地问。
周苍前后左右打量了一眼,低声道:“她叫丁娇,她师父就是掳我至京城的白马寺主持甘丹措。”
“三姐夫又是怎么回事?”看得出来,箫冰冰对这称谓相当紧张。
“她是我弟妹同父异母的妹妹,不知怎地老爱叫我做姐夫,说她也不听。”周苍无奈道。
箫冰冰放宽了心,对丁娇道:“小姑娘,姐夫能乱叫的吗?”丁娇扬起嘴角道:“我就爱叫,你管得着吗?”
箫冰冰笑吟吟道:“管不着,你就叫他丈夫我也管不着。”衣袖微微抖动,一只绿寡妇蛛已爬到她手背上。丁娇道:“是吗,只怕我当真叫有人要杀了我。”箫冰冰上前拉着她的手道:“这么俊的小姑娘,姐姐怎舍得杀你。”
“跟你很熟吗?”丁娇抽回手,眼光转向周苍,“姐夫,这是你在外面找的小情人?”周苍瞬间石化,什么叫外面找的小情人,“小丫头饭可以乱吃,话你可不要乱说。”
丁娇咯咯笑道:“都说男人是花心大萝……啊!”话未说完,笑声未绝,一声惊恐尖叫凭空响起,高亢入云。丁娇白玉无瑕的脸上,突兀爬着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蜘蛛!六条毛戎戎节肢张开,几将她整张脸囊括。
“啊……啊……”丁娇原地尖叫,手抬起
却不敢去扮,双腿不停跺地。
突如其来蜘蛛把周苍也吓了一跳,耳膜险些被尖叫刺穿,眼角余光见箫冰冰一脸隐晦笑意,即时明白过来,“冰冰快住手,别吓坏了丁姑娘。”
“嘻嘻,这跟我有什么干系?”箫冰冰装着一脸无辜道。
“啊~~~”丁娇手舞足蹈,疯了一般尖叫不止。
突然白光连闪两下,盘亘丁娇脸上的大蛛蛛被刀锋劈成三截,掉落地下。
箫冰冰怒道:“傻苍,你干么劈我小蛛儿?”周苍道:“别玩那么过份,她快要被吓傻了。”箫冰冰道:“我自有分数,轮到你多管闲事?”
丁娇尖叫仍不止,忽然气绝一头栽下,周苍忙抢上前抱着,“你看,她给你吓晕过去了。”箫冰冰道:“她晕过去就晕过去,值得你那么紧张么,用得着你去抱她么?”
周苍忙把丁娇放下,“把人家摔伤不好。”箫冰冰哼了一声道:“你是怕她摔破脸心里不舍得……喂,你怎么愈抱愈紧?”
周苍正想将丁娇平放在地,一双玉臂不知什么时候环抱他腰,两人反贴得更近。
“傻苍,你个好色……色……你无耻。”箫冰冰怒道,她没看到丁娇的手。
“喂,你抱着我干什么,快放开我。”狼狈的周苍挣扎扮开丁娇双手,可是笨手笨脚的他在箫冰冰眼中却成了毛手毛脚,“在我面前也敢如此肆无忌惮,当我是瞎的吗?你眼中还有没有我?”一跺脚
,转身离开。
“冰冰,你听我说,是她箍着我不放。”周苍着急解释。
“你不去抱她摸……撩她,她会抱你么?”箫冰冰头也不回,走得更快了。
眼见箫冰冰愈走愈远,周苍使狠劲挣脱出丁娇怀抱,拔脚追下去。身后传来丁娇咯咯咯的笑声,“姐夫你别走啊,嘻嘻。”
“三姐夫,你不要见你爹娘,便即管去追那只妖狐。”丁娇在后面叫道。
一言入耳,周苍唰地转身冲回丁娇身前,一把扣着她的手腕:“你说什么?”
“快放手,你弄痛人家了。”毫无防备的丁娇禁不住高声叫唤。
“你师父把我爹娘抓走了?”周苍稍稍松开了手。
丁娇道:“要不然怎样逼你说出邓德先生的囚禁之所?”周苍怒道:“你们拿我爹娘来威胁我?”丁娇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太奸诈,唯有出此下策。”
周苍拖着丁娇奔回道观,房间空无一人,连周盈也不见了身影。
“你把我爹娘妹妹他们捉到那里去了?”周苍手上加力,恶狠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