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女脸色陡变,龙丽春捂嘴说道:“黄公子,钟伯母,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走,余下三女也各找借口,慌不迭出门。妇人尖声叫道:“四位贵宾,鱼汤还未喝,喝了再走……咳咳……尝尝鲜再走。”
生怕被拉回去喝鱼汤,周盈四人走得更加快了。
邓涛和妇人哈哈大笑,妇人伸手从头上扯下一把干涩长发,撕下面具露出本来面目,“这面具做得可够逼真。”
邓涛道:“是你的演技好,她们都被你吓走了,可惜啊可惜。”
妇人正是傻苍乔装打扮而成,他笑道:“可惜什么,难不成你不舍得我赶走四位国色天香的千金大小姐?”
邓涛道:“笑话,我眼光会这么低吗,你实在不该这么早吓走她们,得逼她们喝了鱼汤才好玩。”傻苍道:“哟哟哟,看不出你一面正气,那成想却装了一肚子坏水。”
邓涛道:“你没看到她们一脸惧意,若是能逼得她们喝下一两口,定要把前几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傻苍哈哈大笑,道:“你这家伙也够损。”邓涛道:“馊主意还不是你出的。”
傻苍又盛一碗鱼汤喝光,说道:“这鱼汤怪怪的,好像有一种怪味,涛哥,这汤该不是用了那条死鲫鱼做的吧?”邓涛道:“不会,我另外买了一条活鲫鱼,专门跟小二交待过,怎错得了?”
傻苍道:“你再试试,仔细感觉一下。”邓涛再喝一碗,咂咂咂三下,道:“嗯,鲜甜之外,更有一种特殊异香,不知店家下了什么秘料?”
这时敲门声响起,邓涛问:“谁啊?”门外声音说道:“客官,是小二。”邓涛打开门,小二道:“刚刚一位姓周的小姐叫小的来传个口信,说是下午会派人来接钟氏母子,叫你们准备一下。”
邓涛与傻苍对望一眼,问:“接去那里?”店小二道:“周小姐没有说。还有,一个姓岳的小姐请黄公子下午到开宝寺游玩,登塔赏雪。”邓涛一怔,道:“赏雪?”傻苍笑道:“瞧瞧,几位姑娘赶也赶不走,下午好好打扮一下,戴上金戒指玉戒指,别丢了咱广东人的脸。”
邓涛道:“我的那枚金戒指太小,戴了等于没戴,不如借你的来用用罢,反正你是寒门哀母,用不上。”傻苍道:“好啊,你给我争点气回来,周岳龙梁四位小姐都出身大富大贵之家,随便傍上那一位都可以少奋斗三十年。”
邓涛道:“好笑,我还用奋斗?”傻苍道:“涛哥别得意,你现下境况还不如我。”
店小二说完事离开,刚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来道:“两位客官,险些儿忘记,刚才厨房的朱师傅问,那条鲜鲫鱼是清蒸还是红烧或是……”邓涛问:“那还有什么鲫鱼?”店小二道:“客官你早上刚买回来的那一条呀,还在水桶里养着呢。”
邓涛和傻苍听得,肚子里立即一阵翻江倒海,张口哇哇大呕。
歇了好久,两人关上房窗,邓涛拿出偷回来的证物逐一给傻苍看,除了调兵用的虎符,还有什么印章、羊腹丹书、刻有斗转星移图案的石剑、占卜卦象、儿童传唱的歌谣、起义诏文及计划方案等等,傻苍边看边道:“范摇光这个北斗派败类为了污陷你父母,费尽心思捏造所谓的证物,无所不用其极,幸好咱们将之盗取到手,不然还真说不清。”
邓涛道:“只是他能捏造一回,也必能捏造第二回。”傻苍点点头,说道:“很有可能,不过此处是京城,应不敢太过放肆,被发现了可是杀头大罪,若是他当真有胆子再伪造,那么咱们便在公堂之上,把这些物品一块呈给吴大人,让他在两份证物中辨个真假,看范摇光还有什么好说的。”
范摇光凭空捏造污陷邓德造反、行刺皇上,其中的破绽漏洞必然百出,他要想圆谎,定然需要捏造更多更荒唐的谎言出来遮掩,就如傻苍随口说了个凿冰捕鱼的谎言,便搞得眼下一团糟,公堂上只要随手抓住范摇光的一个漏洞穷追猛打,追根溯源,谎言不攻自破,况且手上还有三个证人坦白陈情的证词,量也翻不出什么滔天波浪。
两人越商量越高兴,邓涛突然来了一句道:“假如吴大人和他是一丘之貉,颠倒黑白,指鹿为马,那怎么办好?”傻苍呆了一呆,颓然坐下来,说道:“如果真这样,那咱们只好连吴大人也一并扳倒。”
邓涛作为造反中的关键人物,自不能出现在公堂上,否则一现身便有可能被逮捕,单靠傻苍一人击鼓鸣冤,与有禁军总都督及当朝宰相在后撑腰的范摇光于公堂上一较高下,如吴大人有所偏袒,胜算似乎不大,更加之傻苍行踪泄露后,凭范摇光心狠手辣的性格作风,未必不会对他痛下杀手。
两人无权无势,无亲无戚,在京城连朋友也不多一个,想扳倒范摇光谈何容易,更遑论大理寺卿吴永升了。
傻苍沉思良久,苦笑道:“涛哥,下午那岳小姐不是来寻你玩么,她父亲说不定是大官,不如你便委屈一下?”邓涛明白他的意思,沉默半晌道:“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只是这样做太对不起人家。”傻苍道:“你看着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