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抱着傻黑激动了好一会,傻苍才想起刚刚若不是有人出手相求,此刻早去见了阎王,当即松开手,站起来抱拳向那白衣道姑深深一揖,恭恭敬敬道:“多谢两位道长救命之恩。”
白衣道姑道:“小伙子不必言谢。”声音轻柔动听。
傻苍抬起头,这时看得清楚,那中年道姑肤色白皙如雪,容貌端庄秀丽,两条细长的柳眉下似藏有无尽忧伤,傻苍看到她容貌时登时呆住了,双眼目光再也移不开,怔怔瞧着她脸庞。
那道姑见了傻苍目瞪口呆的样子,微微一笑道:“小伙子,你怎么了?”傻苍脑子里不知想着什么,没听到她的说话,白衣道姑身旁的年轻道姑不乐意了,叱道:“嘿,瞧不出你外表斯文打扮,行事说话却是如此放肆,有娘生没娘教,枉费了一身高强武艺。”
一番话将傻苍骂了醒来,他满脸通红,连忙移开目光道:“在下失礼失态,冒犯了两位道长,还请不要见怪。”
年轻道姑道:“岂止失态,简直可用下三滥来形容你的表现。”白衣道姑道:“玄青,怎可这样说,你如此评价别人,亦是大大的无礼之举。”那叫玄青的年轻道姑撇嘴道:“他都这样了,还不能说,不骂醒他只怕以后行为更是出格。”
“玄青,人家武功高强,要掌你嘴巴师叔也拦不住。”
傻苍连忙道:“这位小道姑骂得对,我忘乎所以不知自律,实是该骂,不但该骂,还得多骂、大骂。”
玄青十分得意,教训道:“算你识相,你要好自为之,引以为戒,不然以后大大的丢人。”
傻苍道:“是,小道姑教训得是,请问两位救命道长道号,好让在下谨记于心。”白衣道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小道姑道:“小师叔道号澜宁,我道号玄青。”
傻苍再次恭恭敬敬严二人作揖说道:“在下傻苍,多谢澜宁、玄青两位道长出手相救。”那玄青道:“我可没出力,要谢就谢我们小师叔好了。”
澜宁听他自报姓名奇道:“不必多礼,小伙你叫什么?”
傻苍道:“我姓傻名苍。”
澜宁微微一笑道:“世上居然有人姓傻,真是怪了。傻苍,我们有事先走,小二埋单。”但刚才一番咬人吸血及激烈打斗,所有食客及伙计都吓跑了,连只剩半条命的胖掌柜也爬了出门,直到现在尚无人敢进来,店内除了他们三人更无别人。
澜宁叫几声没人应,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站起来走出酒楼。
傻苍本来想与澜宁多聊几句,那知她说走就走,便只好跟出门口,瞧着二人背影消失在街角,心中一片茫然,却不知为何失魂落魄,直到傻黑拿嘴巴拱他才回过神来,他拍了拍傻黑脑袋道:“傻黑,刚才那白衣道长漂亮不?”
傻黑点头哼哼唧唧,绕着他打转,傻苍道:“眼下咱们也没什么地方去,不如便跟着她们走几好不好?”傻黑连连点头,傻苍笑道:“那好,咱们悄悄跟着,可不要让她们知道,不然又得挨骂。”
傻黑鼻子灵敏,一路循着澜宁玄青二人留下的气味在后远远尾着。澜宁玄青一路东行,不一日来到南昌城,投宿陋巷一间小小道观。傻苍与傻黑坐在巷口斜对面的青石条上,拿出干粮分了些给傻黑,边食边想:“我为什么要跟着她们,真是奇怪,涛哥与睛柔小姐落在南门来风手上,生死未知,我须尽快上黑水庄探个明白,明天见她一面之后就得立即南下广州,不要再无谓浪费时间。可是谢大哥就在城里,明天还是去找了他再说。”一时思绪难定。
澜宁玄青二人投宿后就没再出门,傻苍与傻黑在街道旁的避风处睡觉,傻苍躺在傻黑怀里,暖乎乎的睡得甚是舒服。第二日辰时一刻,澜宁与玄青出门,傻苍本来想见了澜宁一面后便离开,可不知怎么的竟然将前一晚想法抛之脑后,鬼使神差竟然又跟将下去。
澜宁玄青二人在集市上买了一些水果与点心,大街上转几个弯,来至一间武馆门前,敲门入内。傻苍慢慢踱近,只见那武馆门前两个石狮,高檐大门,甚有气势,只是门顶牌扁略显寒碜小气,一张白木板上写着“振威武馆”四个无精打彩的墨字,经过门口时往里瞧去,里头有数十人正热火朝天在练功,喊声震天。
看着看着,傻苍突然一阵晕眩,眼中瞧出来,面前是个比振威武馆练武场大上许多倍的院落,上百个人影走马灯般显现,每人都在练拳扎马,耍剑弄刀,热闹非凡,但仔细看他们的面目,却发现模糊的人影都只一张平板白脸,没有喜怒哀乐,一张张面瞧去,场上练功的人,竟然全都是没有五官的木偶。
一声“傻苍”将他从幻境中惊醒过来,只见两名道姑澜宁玄青已然站在眼前,心中微微一慌连忙叫道:“两位道长好!”玄青责道:“傻苍,你怎么一直跟我们跟到这儿来?”
傻苍连忙道:“没有,没有,我没跟踪你们,我只是恰巧经过这儿。”
玄青哼了一声道:“恰巧,恰巧是不错,不过你不是恰巧来到这,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