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人？
何乐晟一愣，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非要闹到官府来。
他仔细想了想，却想不起来府中丫鬟的模样。
而且程安宁不肯接种牛痘，已经被天花感染，却宁死都不让他请苏荞来医治，他心里其实是有猜测的。
“去把人带来。”
衙役们到了何府，顺利找到那个丫鬟，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就把人带到衙门。
“老爷。”
丫鬟恭顺的在堂上跪下。
“周成海，你说的丫鬟是她吗？”
见到人的时候，何乐晟就知道，这又是程安宁从程家带来的丫鬟。
苏荞莫非是自己的福星不成，他正准备慢慢把程家那些奴才处理掉，苏荞便给自己送来了机会。
周成海只看了一眼，就把人认了出来。
此刻丫鬟身上穿的是正常的丫鬟服饰，比他上午见到时华丽多了。
“回大人，正是。”
既然已经找到人，何乐晟便让衙役们用马尿验证是否是丫鬟给苏荞下了药。
丫鬟见衙役们拿着骚臭的东西往自己手上洒，当即用力挣扎起来。
可一个小女子的力量，哪里比得过两个衙役，很快马尿就洒到了丫鬟手上。
然而，萧黎月预料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丫鬟
的手上只有马尿的味道，并没有传来任何香味。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装病的苏荞才反应过来她忽略了什么。
周成海是刚进城的，江州府根本没几个人认识他，就算他去打水，程安宁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周成海拿的是他们的水桶？
除非，她的周围就有程安宁的眼线。
而且，程安宁那么恨自己，肯定不会允许出现任何意外。
所以，那药不是在周成海打水的路上下的，而是在周成海将水送到他们用的厨房以后，才放进去的！
想到这里，苏荞就想起身下床，赶去府衙。
“你现在不能动！”
萧黎朝忙把人拦住。
不说苏荞现在是一个装作小产的病人，就她现在的身体情况，萧黎朝也不想让她出面。
“我们被算计了！相公，你现在去衙门，不然，小月可能会有危险！”
萧黎朝闻言，脸色也沉重起来，吩咐其他暗卫保护好苏荞，自己则是带着段二往府衙赶去。
正如苏荞所料，这一次又是程安宁针对她的算计，可程安宁已经在她身上吃过不止一次亏，自然不会再轻易被苏荞反击。
何乐晟也没想到，萧黎月的人信誓旦旦来了县衙，最后找到的
丫鬟却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他就是再想除掉程家的下人，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动手，便故意沉了脸色。
“看来是找错人了，周成海，你可还有别的线索？”
周成海也懵了。
他后知后觉才明白，他们坚持要送自己到官府，只是想借自己的手找到真正给苏荞下药的人。
结果，让他觉得奇怪的女子却没有碰过那药的迹象。
那到底是谁利用自己给苏荞下药呢？
“大人，小人……小人也不知道。”
就在这时，那个双手被洒了马尿的丫鬟却突然挣开两个衙役的手，面色凄苦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老爷，奴婢这双手毁了，日后还怎么伺候夫人？”
大家族里所有的丫鬟都是各司其职的，犯了错的或者实在没有一技之长的丫鬟就会被送到洗衣房。
丫鬟原本做的就是给程安宁的衣服熏香的活计，可今天她的手却被人洒上马尿。
就算马尿能洗干净，程安宁也不可能让这个丫鬟再碰自己的任何东西。
除了去做府里最脏最累的活计，丫鬟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可何乐晟不在乎，他只遗憾没能借机再除掉程安宁的一个眼线，便冷冷的说道。
“本官既没
让人对你动刑，又不曾把你关押，你还有什么不满？”
这话一点问题都没有，可丫鬟却是看向萧黎月。
“萧小姐，我家夫人虽与苏大夫有余怨，如今却也只是一个卧病在床的病人，你们又何必苦苦相逼！”
说罢，竟然直直的朝着大堂边上的柱子撞了过去。
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只是被传唤过来的丫鬟，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触柱而亡。
如此一来，指认丫鬟的周成海，还有过来帮苏荞讨要公道的萧黎月都傻了眼。
这是什么情况？
白兰亭当即上前，查看丫鬟的情况，很快就摇了摇头。
“这丫鬟触柱之前将舌头放于牙齿中间，抱了必死的心，我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