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兰亭急匆匆的一句话,吓得那妇人差点没腿一软摔下去。
她错愕地扭过头看着白兰亭,就听到白兰亭对苏荞开了口:“萧夫人,这方子确实是精妙啊。”
同样的病,若是在他父亲和祖父手里,恐怕就开不出这么精妙的方子。
这一眼,他便确信苏荞是有真才实学的人。
萌生了这样的念头,白兰亭对苏荞更是敬重起来。他小声地凑到苏荞面前,带着几分感慨:“您这方子,比我父亲和祖父的还厉害。”
他的声音不大,除却苏荞其余之人几乎都听不见。
苏荞闻言,只是扭头看了看他。
她不说话,可那眼睛里的意思却像是很明确。
白兰亭讪讪地笑了两声,就将方子递给了那妇人:“夫人去前边抓药就是了。”
济世堂有一点好,就是大夫在里边坐诊,外边就可以拿药。
那妇人瞥了一眼白兰亭,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苏荞,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憋着一肚子无名火直接走了出去,倒是这会儿苏荞给后面那人把脉的结果也出来了。
她拿着毛笔,不太熟练地在方子上写着属于这个时代的字。
好在,萧黎朝先前在家里受伤休息的时候
曾经教过她写字,要不然她连这鬼画符都拿不出来,就更别说给人瞧病了。
“拿了方子,过去抓药。”
将方子递给新的病人,后边的人便很自觉地走上前来。
苏荞也没抬头,只顾着给人瞧病。
也不知看到了第几个,她隐隐约约听到后边传来了一个声音:“你们听说了吗?周员外家出大事儿了。”
“怎么回事?”
都是来这里排队的,而且没有长凳。
那些个男男女女们,纷纷开始八卦起来。
“听说,那周员外得罪了人,被打了一顿。”
人群里有个人说。
“嗨,被打了一顿算什么?我听说,那周员外以后可是要断子绝孙了。”
这话一出口,排着队的人哪里还有心思排队?
他们纷纷来了精神,侧着耳朵听几个人的对话,生怕自己漏掉关键一般。
“真的假的?”
“那可不是?听说这会儿周家算是把整个天安县城的大夫都要请遍了。”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这会儿白兰亭都没有看方子的兴趣了。
他听着那些人说的八卦,竟然也忍不住感慨起来:“这周员外家,在我们天安县城也是占了一席之地的,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
……”
正感慨着,苏荞便瞧见一个人出现在了济世堂门口。
萧黎朝身着暗绿色大氅,他就那么闲庭信步缓缓而来。
莫名的,竟然让她嗅到了一股子贵气。
明明在原主的记忆里萧黎朝就是个出生平凡的农家子,怎么就有这样的气质了?她正想着,便瞧见人已经走了进来。
似是瞧见了她在看自己,萧黎朝还冲着她笑了笑。
男人的笑容温柔,一下子便让苏荞有些怔忡。
她快速给面前的病人开了方子,当即便扭头向着他在的那方向走过去。
“怎么过来了?”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听到她这话,萧黎朝明显是愣了愣。
随即,他便笑了起来:“我听琴妈说你一大早便进了城,这不是怕你一个人遇到危险,所以便来等着你。”
他的声音很低。
苏荞却莫名就觉得悦耳。
在她的印象里,萧黎朝就是个实实在在的直男。
可是这个直男现在有关心她的时候,而且还一点都不吝啬。
在这一点上边,苏荞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快去吧,我等你一起回去。”
萧黎朝看了看她,示意苏荞还有人瞪着她瞧病呢。
苏荞也不多说,扭过头就
去忙了。
她这一忙,就忙到了下晌。
等将最后的几个病人看完了,苏荞才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这会儿人散了,白兰亭也瞧见了自家祖父正在铺子里忙活着。
抱着一颗吃瓜的心,他当即便开了口:“爷爷,那周家员外怎么样了?”
他这话一出口,老白大夫脸色就是一沉。
“你个臭小子,整天让你学医你不好好学,整天的就打听这些个事情。”
他说着,作势就要去抽自家小孙子。
可白兰亭却拖着他那条瘸腿一步一步狼狈地往后躲,瞧见他这模样,老白大夫心里便又有些不忍心了。
他捋了捋胡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以后这些事,莫要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