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婶子本就已经挨了四个耳光,此时她的脸颊高高肿起。那两个腮帮子,就好似松鼠一样,可是这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同情她的,大家伙个个看着她的目光里都是鄙夷。
是的,就是鄙夷。
栗山村这些人,虽然不喜欢以前的苏荞。
但是现在看到栓子这么小小年纪,就摊上了这么个娘。
他们也是心疼的。
“我我我……”孙婶子支支吾吾好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最后,她只能小声地说:“相公……我真的是被猪油蒙了心……我对天发誓以后不会这样了…
…”
她哭的嗓子都哑了。
可是人群里的人,却没有一个会同情她的。
所有人看着她的模样儿,都像是看着一个傻子。
苏荞将白酒涂抹在栓子大动脉的位置如此反复,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栓子身上那滚烫的温度才算是退下去一些。见苏荞脸色松和了些,萧黎朝才在旁边问:“可要给这孩子开几副药?”
这栗山村往返县城是要些时间的。
“要的,我口述你来写。”
苏荞对他们这里的字不熟悉,她若是写了简体字拿给孙二牛去开药,只怕别人要把她当成妖怪抓起来了。
萧黎朝应声,便进屋拿了纸笔。
等苏荞开好了方子孙二牛才拖了村里的陈叔帮他去镇上拿药,韩娘将栓子抱去了屋子里。在听到苏荞再三叮嘱不要把栓子焐得太热之后,她免不了有些心疼。
栓子这孩子,也真是个命苦的。
等到韩娘带着栓子进了门,孙二牛才看向了孙婶子。
他目光炙热,随即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邹文清。
孙二牛当即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他满脸愤怒地说:“今日我孙二牛便请里正做个见证,我今日便要休了疯妇,日后婚丧嫁娶各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