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荞,你……”
苏麦哪里敢说,他们周家的粮铺在下边可是低价收了好些粮食。
起初,那些农人也不愿卖的。
可是,周成海用了些手段。
“周苏氏,你家粮仓此番亏损几何?”
事情闹到了现在,宋县令才终于开了口。
这周成海和周苏氏一进门就嚷嚷着这一伙土匪是受人指使,硬是逼着他们去栗山村找人。这一来一回,也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了。看他们这样子,更像是想把苏荞和萧黎朝拉下水,根本就不在意究竟亏损了多少。
“我……我家粮仓……”
苏麦还想把损失往高了报,可没想到周成海却是拽了拽她的衣袖。
“宋大人,我家粮仓亏损属实不算严重。”周成海这话一出口,苏麦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她家那粮仓里,亏损的可都是精米、小麦。
这要是折算成银子,亏损就更大了。
年关将近,更是物资最为匮乏的时候,到了那时再把粮仓里的东西卖出去。简直就是一大笔进项啊。
宋大人听他这话,也不准备再多问。
拿起惊堂木一拍,当即面上就露出了几分威严:“张狗剩等人为祸一方,强抢财物,又
放火烧毁周家粮仓。但这几人身上已无余钱,着判张狗剩等人,杖三十,流放二十年。”
宋大人的话都还没落下,就听到张狗剩等人的恳求。
“大老爷,我们……我们也是受人之托……”他的额头磕在地上,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响:“都是我们大当家的决定……”
他这话一出,宋大人的脸上表情更是变得微妙。
他闷闷地哼了一声,随即自顾自地说:“此事,本官自有定夺。”
他这话一出口,张狗剩就沉默了。
天安县出了县城,外边的土匪窝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宋大人就是有心派人剿匪,也需得再等等。
但张狗剩他们这一伙,那可是明晃晃就摆在面前的。这二十年的流放,更多的,就像是杀鸡儆猴。毕竟,以往这天安县的土匪,也没有被抓到的。
或许也是因为,这是第一波落在官府手里的土匪。
所以张老汉才敢出来作证。
这要是寻常人家,找这么个证人,一听要得罪土匪窝里,别说证人了。就是敢来看热闹的人都没几个了。
“大人……”
张狗剩等人还在拼了命地磕头,想躲过责罚。
杖责三十,对于整天
吃饱喝足什么都不用管的他来说,也是要命的。
而此时,苏荞和萧黎朝却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了。
外边百姓纷纷围着县衙,瞧见苏荞和萧黎朝出去才算是让开了一条路。两个人正欲往外走,忽听后方传来了一个声音。
“姐姐,姐夫。”
说话的人,不是苏麦还能是谁?
她此时已经和周成海缓步走了上来。
苏荞不耐烦地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深邃的眼眸里露出了几分冷意:“还有事吗?”
她看到苏麦就恶心,看到周成海就更恶心了。
毕竟这两个人,没一个好东西。
“姐姐这么急着走,还真是和妹妹生分了。”苏麦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苏荞,那炙热的目光里更是带着几分讽刺。
她从来,最喜欢炫耀的就是她男人。
毕竟周家有钱。
苏麦能高嫁,那在整个村里都是人人羡慕的事情。
她就是个小妾,也是是被别人羡慕的对象,就更别说是正妻了。
苏荞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两下,随后就笑了起来:“你对我很好吗?我不和你生分,和谁生分?”
这话一出口,刚刚还准备好好演一演的苏麦一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一双手也在不经意之间死死地攥成了拳头。
“你……”
苏麦咬牙切齿,最后却是看向了旁边的周成海。
周成海也看了苏荞一眼,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今日的苏荞,似乎与往日颇有不同。
“行了,”苏荞看了一眼苏麦,没好气地开了口:“连证据都没有,就想往我身上扣屎盆子那是不可能的。我劝你下次,做这种事情之前还是先动动脑子吧,毕竟不是所有的县太爷都像宋大人这般好说话的。”
苏荞说罢,便拉了拉萧黎朝的衣袖。
随后,两个人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从县衙出来,苏荞埋着头便往天安县城最闹热的地方走。来之前她已经打听过了,所以决定就在天然居和天香楼之中选一家卖泡菜。
苏荞先是在天香楼门前站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