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瑶儿，你……”
华氏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是自己的女儿沐瑶。
在她的印象里，沐瑶还是刚进门时候的样子，又黑又瘦，只有眼神过分明亮，看向她的时候，带着期待和渴求。
但现在！
沐瑶美得不可方物，比之在京城有第一美人之称的沐芷晴，都更胜一筹。
看见方氏，沐瑶皱了皱眉。
前两日华氏被送去祠堂抄佛经，百遍佛经绝不可能已经抄完了。
所以沐鸿这是连样子都不做了吗？
“皇后娘娘亲自下旨，命我和晴儿一同参加宫宴，你爹才允许我们今日外出一日！”
仿佛是知道沐瑶疑惑什么，华氏下意识的解释了起来。
沐瑶等等头，冷淡的问。
“母亲可是有事？”
“来给你送衣服，是之前就准备的好的，晴儿特意提醒，让母亲娘给你送来。”
沐瑶看了一眼华氏带来的裙子，被丫鬟捧在托盘里，看着好像很珍贵。
但衣服是暗绿色的，年轻的姑娘穿着是十分老气的。
衣服上的首饰更是不说敷衍，也绝对和精致无关。
沐瑶笑了，上前摸了摸那衣服的料子，问华氏。
“沐芷晴的衣裙也是这个料子吗？”
华氏立刻就要张嘴说话，沐瑶便又开口。
“呀，勾丝了呢
！”
华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堪起来。
沐瑶抬头。
“母亲，不愿送可以不送，我也不是非得要！”
“除了是你的女儿，我还是昭和郡主，更是厉王府未来的厉王妃，穿这样的衣裙出去，多少有些不妥吧？”
华氏第一次有些歉意。
“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你对面前的两个女儿，不是从来都是区别对待吗？”
沐瑶一点也不客气。
“沐芷晴的衣裙首饰，都是名家定做，有些更是提前几个月就开始准备了，给我的，却连边角料都算不上。”
“母亲，这三年一直这样啊，不是你默许的吗？”
“没有！”华氏皱眉，“我没有啊，我还以为是你……是你故意要给我们难堪，你……”
沐瑶笑了。
故意的？
若真的觉得是故意，也该问上一句吧？
沐家上下这么多人，从未有一人问过她，只会用厌恶又恶心的目光看着她。
说到底，就是不在乎！
“可我为什么给你们难堪？我每日围在你们身边，祈求着你们的接受，认可，我有什么理由让你们难堪呢？”
“这……”
沐瑶看着华氏又笑了笑。
“不过没关系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华氏也点头，“对对对，
过去了，以后娘会补偿你的，这衣服我们不要了，以后全京城最好的料子，只要你想要，娘就去帮你买，好不好？”
“母亲！”沐瑶开口，“我手里没有药，也不认识九元山的人，母亲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这话说的华氏脸色一僵。
“瑶儿……”
“就算是我认识，但凡我能在九元山那些人面前说上话，我都会求他们不要救沐芷晴！”
华氏怒了，装不下去了。
“沐瑶，你怎么这么恶毒？”
“哦，恶毒吗？”沐瑶反问，“可沐芷晴的所作所为，在我眼里就是我的仇人，我不管她，不应该吗？”
“可她是你妹妹！”
沐瑶突然又问，“我不是你最后一个孩子吗？沐芷晴不是你收养的吗？”
“还是说，她其实是你的私生女？”
“你！”华氏气的双眼通红，高高扬起手臂要掌掴沐瑶，却被沐瑶抓住了手臂。
她替华氏放下手臂，轻声问。
“母亲，你打我，出去怎么交代呢？”
“我若是实话实说了，你苛待女儿的事情可就瞒不住了，父亲的官途可能也就到头了，你确定要打我吗？”
华氏颤抖着手，却不敢再抬起来。
“母亲要是没有其他事，就先请回吧，一会儿厉王会派人来接
我，直接将我送入皇宫，女儿就不和母亲一起了！”
“沐瑶，是当真觉得离开了沐家，厉王会真心待你？会永远给你撑腰吗？等你过了门，你就会发现……”
话没说完，华氏就噤声了，因为沐瑶此刻的眼神清冷的让她心惊。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母亲，这个世上，任何一个人对我的伤害，都不及你这个亲生母亲！”